('不得不说,如果抛开乔泽平日里的冷漠性格、话少的习惯、以及对各类人群的误解,他其实是个很暖的人。
虽然不会太照顾身边人的想法,但从不介意拉人一把,满足他们一些小愿望。
其实这些天乔泽也听说了学界关于他论文的一些讨论。
李建高就怕乔泽会生出不太好的想法,又或者崩了心态,还专门来跟他聊了很久。
殊不知心态略微感觉小崩的可不是乔泽,事实上乔泽压根没有在乎那些所谓学界大佬们的评价。
不是对前辈不尊重,单纯就是懒得关注。
毕竟这个世界有意思的问题很多,哪个正经人会天天关注别人评价些啥?
……
“……,审核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另外还有個事情。我很想知道,你这篇新文章有跟谁探讨过吗?请原谅我的好奇心,但我很想知道这一点。据我所知,在数论领域做这项研究的有汉密尔顿,理查德等人,但我对华夏在这方面的数学研究进展并不是那么了解。”
乔泽是第二天才看到这封洛特·杜根发来的邮件的。
对方发邮件时已经是普林斯顿时间下午三点,那个时候乔泽睡得正香。
不过乔泽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沟通方式,因为两人都不会特意的挑选时间联系。
心里还是很暖的。
作为杂志的主编,洛特·杜根对乔泽的确很好。甚至会主动在邮件里告诉他审核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这绝对是世界顶级的数学家都没有的待遇。
当然主要还是乔泽的年龄因素在内。
十八岁这个年纪对于许多人来说都太有诱惑力了。
年轻本就意味着无限的可能。
如果年轻还已经展现出亮眼的天赋,那么可能性也开始无限膨胀。就好像正在膨胀的宇宙一般。
乔泽对洛特·杜根的印象也很不错,看过信件后,便也给了回信。
简单解释了几个对方提出的数学问题后,开始回答最后的提问。
“没有。你说的两位教授我并没有接触过,但看过他们的论文,也受到过一些启发。如果一定要说跟谁沟通过,大概要感谢苹果公司一个姓程的经理,他在吃饭时说的一番话,让我突然想通了这个问题的关键点。”
处理完洛特·杜根的回信,乔泽又开始看下封信。
最近一段时间,他的邮箱来信很多。
不止是洛特·杜根,包括张洪才在内,他之前主动发邮件交流过的几位教授跟研究员,都开始主动跟他探讨一些学术方面的问题。
乔泽会选择扫一遍来信。
如果是他感兴趣的问题,会回信探讨。
如果不感兴趣,就直接回一句不擅长。
说起来,乔泽现在还挺喜欢这种交流方式的。
因为简单高效而直接。
尤其是大家都熟悉了这种交流方式之后,发邮件时都没有什么废话,简单直接的抛出问题,然后进行探讨。
这也让乔泽发现跟数学家之间的交流还是很有必要的。
因为大家都其实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思路跟想法,虽然不一定可行,但对拓展思路很有用。
每天处理这些邮件的时间也会根据抛出问题他是否感兴趣而定。
有时候一个小时就直接关了邮箱。
如果问题正好乔泽感兴趣,对面正好有时间,可能一个早上就在针对某个问题进行探讨。
另外,乔泽每天还要固定抽出些时间跟这栋楼的工程师们进行探讨。
光刻机大型化虽然对于工艺的要求降低了些,但这款产品对于精度跟稳定性的要求摆在那里。
每个部分的设计,各种零件的搭配都需要通过超算再三验证。
如果遇到验证效果不好的地方,就需要对设计方案进行调整。
可能是一个单独的零件,也可能是某个部分。
乔泽的作用就是当出现验证不理想的状况,项目组里的工程师又束手无策的时候给出一些建议。
这项工作也再次让乔泽见识到了团队的力量有多么恐怖。
本来他认为这项浩大的工程真要落地起码需要三、五的准备工作。但以目前的进度来看,前期的设计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
目前整个工程的各种图纸,全部打印出来,已经能装满大概十节高铁车厢。当然这可不止是这栋楼里的几百人的努力,事实上许多零件的设计工作被分配给了遍布全国的近百个研究所,有数千工程师都参与到了这项设计工作之中。
只不过所有资料会在这栋小楼里汇总。
国庆前甚至光电所连试验场地就找好了。
就在西林西边一块大概1.2平方公里的空地,此时已经开始修起了围栏。同时为了配合这个项目,这个光刻机基地旁边正在同时修建两座配套储电站,来保证未来进行试验时有充沛且不间断的电力供应。
乔泽甚至已经看过了光电所的未来光刻实验室的配套图。
按照规划,这是个地下三层地上两层的圆形主体建筑。
这个庞大的圆环光刻机将占据负一层跟负二层。
负三层则是整个操作中心。
按照规划,大概下个月各种工程机械就会进驻,开始初期的建设工作。
能看出为了造出光刻机,大家都是很认真的。
甚至给乔泽一种不计代价的感觉了。
这可是他在设计那篇论文时,万万没想到的情况。
尤其是当他得知现在这项工程已经不止是西林光学所两位院士在推动,京城华科院物理所好几位院士也参与其中,带领团队也开始在一线做设计工作的时候。
更让乔泽感受到了这种为了造出光刻机近乎不顾一切的渴望。
好吧,他本来真就只是打算吓吓人的,但现在既然大家都认真了,他也只能主动承担了更多的工作。
原因无他,乔泽其实潜意识里喜欢跟认真做事的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