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这里的看守人员出去,两名士兵对他敬了一个礼,就退了出去,出去前还把舱门带上了。
陈传来到了一边,在一旁坐下来,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好一会儿,费通才把目光斜过来,说:“因为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
费通呵了一声,“我今年三十九岁,但是我像陈队长伱一样,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就成就了第三限度了,那时我是万众瞩目的年轻英杰,许多人都捧着我,那时我在这里才待了半年,就升了二级执行员,成为一个堡垒驻地的守备了。
可是你看到了,我到现在还是守备。
呵呵,二十年了。
职阶还算了,我到现在还没有能获得向上的门径,那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啊。
你想问什么原因?
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志得意满,以为自身只有实力就足够了,其余东西都用不着在意,也就是在那时候,我无意中得罪了某个人。
我在后来才知道,这人在防卫部里有着极深背景,此后我一直遭受这个人排挤打压。
我每次执行任务时,总要很长时间才给我发下特殊药物,然后每次我要差不多准备修行时,又要出任务了,一待又是很长时间,两年时间,整整两年我就他吗这么被拖着。”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咬牙切齿,“这两年本来是我最能成长的一段时间,我的实力应该在这时候突飞猛进,可是却被他们给拖下来了。而且这人在上面使了力,我想退都退不出去。
而在错过这段时间后,后来我怎么努力,实力增长都没有以前那么快了,而且自始自终都被安排在开拓地域第一线。
开拓地域向来是最苦最累,也最危险的活,可每一次都能轮上我。”
他冷笑着说,“我知道这个人没忘了我,他就是要把我按下去,把我按死了,不让我有任何出头和报复他的机会,最好让我死在开拓行动里面!”
他目光中迸发出无尽的恨意,“我恨那些参与打压我的人,所以我要报复他们,可我一个人无能为力,而且二十年过去,这个人位置越升越高,我没有人脉,没有关系,根本没可能拿他怎么样。”
他呵呵笑了两声,“他们没想到的是,我一直处开拓前沿,经常与旧帝室的人打交道,当我多次传递出联络的意愿后,终于与铁妖取得了联系,他愿意给我指出一条明路。”
陈传说:“看来我猜得是正确的。”
费通哼了一声,用嘲弄的语调说:“看到了你,我就想到了当年自己,一样的意气风发,一样的前途无量,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上进的路把持在某些人的手里,如果他们看重你还好,你可以还有点机会,可你一旦不按照他们的意思来,得罪了他们,那么根本走不下去。”
陈传听得出来,他现在满腹的怨气和恨意,他看着费通,平静的说:“你说他们对不起你,不把你放在眼里,可那些被你弄死的那一百多名同僚,你又何尝把他们放在眼里过?
你在提这件事的时候,甚至根本就没有想起过他们,仿佛他们只是路边的野草,合该被你踩在脚下,因为在你心里面,他们都是可以随便牺牲和抛弃的人。这样看,你与你恨的那些人相比又有什么区别呢?”
费通神情微微一变,随即他脸色狰狞起来,“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他们怎么和我相比?我是一个具备天生才能的人,是格斗者!我本应该走的更远的!而他们呢?
他们只是一群庸碌之辈,这样的人要有多少有多少,而我,费通,我二十年来所做出的功绩,那是他们能比的么?能比的么?!”
陈传说:“你理所当然的认为你的那些同僚是毫无用处的,是可以被随意抛弃的人。可是你在那些打压你的人眼中,打压你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你在他们眼中同样一文不值。
你们对待比自己弱的人都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其实你和你所憎恶的人本质上是一样的。只不过你不喜欢做那个被打压的,而是更喜欢做那个压迫者而已。”
费通似乎是被他戳痛了,浑身颤抖起来,脸色涨红,怒吼出声:“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陈传没有和他争辩,而是平静的注视着他,说:“如果你去对付那些你嘴里说的迫害你的人,那么我还高看你一眼,可是你却选择抽刀挥向更弱者,说到底,你从来都只是一个失败者而已。”
说完这些之后,他没有兴趣再留在这里了,直接起身,在费通不甘和发泄般的嘶吼声中从这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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