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水族箱里的两个人同时动了,水浪忽的激涌了出来。
观众们的界凭瞬间过滤掉了那些被搅动起来的水浪水花,尽可能清晰的完整的呈现两个人的打斗过程,可尽管如此,大部人的目光依旧无法捕捉到两个人的动作,直到场域超频的开启,才让他们能清楚观察到。
荒野派的那位明显速度更快,也更主动,到了水里之后,他不是保持着站立姿态,而是像鱼类一样窜了出去。
植入体格斗者仍是站在原地,他并不是不懂怎么在水里活动更合适,可站在地面上,他更能控制自己的重心,更方便发力。
荒野派的格斗者在接近对手后,此刻身躯一挺,整個人好似化作了一根笔直利箭,在身后留下一道细长的水浪,正正一拳捣了过来!
面对对手,植入派的格斗者丝毫不避,他两脚微分,重心下沉,蓄势片刻后,同样一拳朝前打了出来!
两人拳头霎时对碰到了一起,然而让人心神震动的一幕出现了,两人接触点上,瞬间出现了一圈冲击水波。
两个人的手臂于同时炸开,荒野格斗者整条手臂都是爆碎,碎骨和血肉向外扩散,而植入体格斗者则是一截小臂飞了出去,组织液和血液瞬间弥散在水族箱中。
观战的人群们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这场战斗一上来就这么炸裂,他们本以为的试探周旋然后对峙纠缠游斗那些通通不存在,只有最纯粹的力量碰撞!
陈传一瞬不瞬看着,这种结果,是两个人不约而同选择了同样的策略,一上来就将全部的劲力凝聚在了进攻之中,凝聚在手臂之上,舍弃了全部的防守而去赌这么一击,就造成了双方毫无花俏一次对拼。
他们或许也意识到了对手如此做,可他们谁都没有改变想法,只是去贯彻最为符合自身心意也认为最正确的那一击!
尽管场景如此的惨烈,可两个人谁都是面不改色,好像那折断的肢体根本无关紧要,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面前的对手。
植入体格斗者此刻虽然看着伤势轻一些,可冲击到荒野派格斗者身上的劲力却被后者爆碎的手臂给抵消了,可后者攻来的劲力却有一部分渗透到了他的身体里。
这导致他的重心被打的偏移了,纵然有水浪抵挡,他不会那么容易倒,然而他身体却稍稍偏斜了一个角度。
就是这么一点点,荒野派格斗者借助着未尽的冲势,倏地贴近到了能够碰触到对手的距离,并且以首脊为轴,原地一个旋转,那甩动起来的另一根手臂像是一条长鞭,指尖从植入体格斗者的胸口一路划过去。
就像是被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切过,植入体格斗者胸膛及腹部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那里的肌肉骨骼神经及里面内脏都是被切开了一半。
然而这一击并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受到这种重创,本该是生理机能严重影响的植入体格斗者却动作依旧敏捷。
他身体往后一个退避,而在后退的同时,在异化组织的带动下,前方巨大的创口紧紧抿合了起来,然后下蹲,一个转身侧踢,直奔对手颈项而去!
那巨大的力量劈出了一道水波,而荒野派格斗者则是顺着手臂摆动的力量,带动着身体一个半旋,将那条失去手臂的肩膀顶了上来,两者之间炸开了一团血雾,这又是一次不留余力的碰撞。
荒野派格斗者肩膀碎裂塌陷,而植入体格斗者跖骨碎裂,上面的脚趾扭曲,断折,只有三根还残留在上面。
而且因为他的发力,本来抿紧的伤口撕裂开来,植入体组织液和血水都是狂喷了出来,还可以从开裂的地方清楚看到被切开的内脏及其剖面。
两个人各自后撤了一段距离,植入体格斗者未曾受伤的一只脚一蹬,这回他主动向着对手冲去,荒野派格斗者正要调整姿势迎击,可这个时候,地面忽然裂开了一处洞口,下方陡然出现了一道涡流。
植入体格斗者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冲势丝毫不变,他占便宜的一点是提前知道了场地的变化,早就算好了这一点,所以这一击是预谋的。
这或许有些不公平,可格斗从来没有真正绝对的公平可言,而对方既然答应了来这里战斗,那就应该考虑到在别人主场上战斗的不利因素。
荒野派格斗者看似受到了涡流影响,然而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却是顺着水流一转一飘,竟是像一条游鱼一样,非但避过了击来的拳头,还利用了水流的冲势,一下来到了对手的侧面。
因为水里转向十分不容易,植入体格斗者这一击又是倾尽全力,所以这时候只是来得及稍稍侧转,避开头颅。
接下来如果没有意外,荒野派格斗者那只手本来应该插入他的胸膛中,可偏在此时,那个裂开洞口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物体突然从里窜了出来,身体无数刚毛在周围挥舞,并且从口中翻出锋利的下颚,对着最近的荒野派格斗者就是一咬。
这一意外导致其动作出现了一个轻微的变形,植入体格斗者则是利用这一点顺利转身,躲过了一击,两个人瞬间擦身而过,而在外面,可见到一道细长的水痕从他身前划过。
植入体格斗者这时本该利用对手错失一次绝杀的机会进行反击,他原本也是这么做的,然而此刻他忽然动作一顿,扭头往外面看去。
荒野格斗者同样看向了外面。
水族箱之外的过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高大的人影正朝着他们这里稳步走过来,这个人一米九左右,三十来岁,两眉斜飞,鼻直口方,肩阔腰细,十分英武,他腰间系着一把锤子,身上一套蓝色的束腰长衫。
座位之上,宫氏的管事不由一惊,指着说:“少殿,是魏武生!”
“什么?”
宫瞻义一下站了起来,紧紧盯着那个人。
而外间观众却都有些奇怪这个人,在那里看得好好的,这个人干什么往那里走过去,而守在两边的安保则立刻上来拦阻,他们是绝对不允许外人接近比赛场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