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陈传已经做好了前往考核的准备,他和小姨一家提前打过招呼了,理由是最近会和成子通一起外出特训,可能会在荒野里转上一圈,所以传递消息可能会困难些。
而他早就写好了一些信,到时候会拜托成子通寄出,这样既是安家里人的心,也可以造成他一直在某个地方待着的假象。
这类信件不止包括家人,还有公司里熟识的人,包括学院认识的同学,就连以前的老同学丁骄等人也都没有漏过,不过为了不太刻意,所以这些只是预备的,没必要时不用寄出。
他不得不如此谨慎,当年沈正的遭遇就在那里,更别说后者那时已经考到了无限防卫证了,他现在还没有考到,自然是要加倍小心了。
对于那些相熟识的学员,他早就在之前就在话语中不经意提及自己要跟随指导老师修炼,所以学员们对此也早有一些模糊的概念,此刻提出,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突兀,很多都是预祝他这次修行能获得成果。
到了三十日这天晚上,大概晚上十一点左右,陈传拎了一只行李箱,带着用匣子装好的雪君刀上了成子通的轿车。
车辆向西行出了阳芝市,路上行驶有六个多小时,到达了位于阳芝市西南面的上埠市,这里是两个府道交界处,也是一处重要的水陆交通枢纽。
按照考核流程,他需要在这里打一個电话,会有考核组的成员过来,交给他火车票,让他乘坐火车去往下一个指定站点。
到了这里,就需要他自己前往考试地点了。
从车上下来后,他对成子通说:“老师,请回吧,接下来的路,学生要自己走了。”
成子通看了看他,有些感慨的说:“你这学生,又比去年长高了点啊,时间过的可真快。”他走上前,说:“专心考核,学校和家里的事情有老师在,你用不着多想,还有,在外面一切自己小心,老师在阳芝等你消息。”说着,重重拍了拍陈传肩膀。
陈传点头,说:“学生谨记。”
“老师这就回去了,对了,箱子给你留了点东西,你可能会用上,你等有空再看好了。”
成子通朝他挥了下手,就重新上了车,随着发动机的声音响起,就往来路开去,陈传目送他离开后,按了下帽子,转身向着不远处的车站广场走去。
他看了下手表,现在虽然只是早上六点不到,可路上已然充斥着拎着大包小包人群,阳光从他的背后照过来,落在广场之上,火车站厚实的建筑墙壁也被照亮了大半。
他朝四周看了下,在广场边缘处找到了一排路边电话亭,走过去后,找到一个排队较少的地方,等里面的人出来,他走进去,拿起话筒,投了一个硬币,按照之前考核组给的号码打了过去,等了一会儿,那里便就接通。
他说:“我已到指定车站。”
对面声音说:“在那里等着。”随后咔哒一声挂了电话。
陈传从电话亭里出来,在路一处报刊亭的时候随手买了一份报纸和两本故事杂志,在广场上的等候椅上坐了下等待。
半个小时后,一个样貌普通的男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动作自然的将一张火车票递给了他,同时说:
“早上七点五十分的火车票,到站后打下面的电话,在进入混乱之地前会有人来检查伱携带的物品和察看有无他人帮助或跟随,还有什么疑问么?”
陈传从车票后面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号码,他思索了下,说:“如果电话号码出错,或者到了地界后联络不到人员,该怎么处理?”
那人回答:“可以再打电话联络我,会给你重新安排,耽搁的时间不会给你计入考核,但期间多出来的费用你自己解决,考核组不负责。”
陈传点头,“那我没疑问了。”
那人将手中的报纸卷了下,站了起来,径直走开,很快就汇入了人流不见。
陈传没有马上动身,而再是看了一会儿报纸,才是起身,走入了车站。
进入候车大厅后,他看了眼上面班次时刻表,就选了一个靠边的座椅坐了下来。一个多小时后,广播提示他乘坐的这一趟火车已经进站,可以检票上车了。
他站起身,排队顺利过了检票口,走出来后,一辆通体黑色的列车已经停在了在那里,他让过一贩卖小吃的推车,从狭窄的入口处走了上去,没走几节车厢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将行李箱和雪君刀在上方的行李架上放好,就坐定下来。
审核组看来是预算很紧,他要坐将近一整天车,可给他的这张车票不是卧铺,而是一张坐票。
不过他对此无所谓。身为体格坚韧的格斗者,对这方面的要求着实不高,哪怕是站着他都能休息。
他拿了一根营养膏出来撕开吃了,继续看报纸。
这还是他
这时一个小个子男人拿着车票过来,对了下,就知道找准了座位,只是他的行李袋好像有点重,连踮脚连送了几次都是滑下来,苦着脸对他说:“哥们,能搭把手不?”
陈传抬起头,站起身来,轻轻一抬手,就把行李箱抬到了里面。
“谢了,哥们,我说哥们,你可真够高的,这体格,是练武的吧?”那人羡慕的看着陈传,又撇了一眼行李架上装着雪君刀的匣子,拿了一根烟出来递到他面前。
陈传示意不会,又坐了回去,那人也不在意,不过这位显然是个自来熟,坐下之后,就打听陈传去到哪里,陈传随口应付了几下,剩下就他自己在说了,从家里几口人说到这次要去做什么生意,又说路上总是不太平,买卖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