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伦捏碎了珠子,微型传送法阵出现,随即抓住剑柄,抽出阿琉斯之剑。
普洱那个只是用术法召唤出的虚影,他召唤的,是实实在在的大剑。
镰刀的寒光与大剑的肃杀,已经在二人中间开始交织。
可就在这时,天空中飞出来一只老鹰,老鹰在上方盘旋了几圈后,又飞走了。
菲洛米娜站直了身子,又一次收起镰刀,
道:
“好,跟我走,我带你去抓他。”
“嗯?”
这个转变,让卡伦有些猝不及防,因为他先前清晰看出了女孩眼里的战意。
“你不信么?”菲洛米娜问道,“我不喜欢在梦里说谎话。”
“我信,但下次你可以早点说。”
卡伦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阿琉斯之剑,心里叹息:
唉,三千秩序券就这么浪费了。
……
“家里没茶叶么?”唐丽夫人看着手里的这杯清水,小小抿了一口,“井水?”
“我不喝茶的。”
“总要预备一些待客的。”
“你是近十年来,第一个客人。”
“有些茶,适合陈。”
费尔舍夫人笑了笑,继续拿起签子织起毛衣,道:“你和以前一样,生活上总是很讲究,好像没什么变化,除了老了点。”
“你最后半句可以不用说的。”
费尔舍夫人叹了口气,道:“唉,老了就是老了,有什么不能说,又有什么不能听的?”
“好了,好了。”唐丽夫人放下茶杯,“其实,我不想来你这里的,今天上门,也只是一个小意外。”
“我知道,因为你没带礼物。”
“你知道么,当我看见那个昏沉打瞌睡的女孩时,我马上想到了以前的你,我就猜到,她肯定和你有关系。”
“她是我孙女,叫菲洛米娜。”
说到这里,费尔舍夫人伸脚在里面踹了一下,桌底下的男人“咕咕”了两声,爬出来探了探头,然后凑到唐丽夫人脚下,吐着舌头,仰起脖子。
“是它的孩子。”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唐丽夫人问道,“折磨自己还不算,还要折磨自己的家人。”
“因为……痛苦。”费尔舍夫人终于放下手中的毛线活,瞪大了双眼,“你有过这种体会么?”
“我想,我有过,我的大女儿,永远地离开了我,而我,还偏偏不敢想她,呵呵呵……”
“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
“化解一个误会,和你那个孙女有关。”
“小辈的事情,牵扯到了你?”
“嗯,是的,牵扯到了我儿子。”
“好。”费尔舍将旁边一个裹好的黑色毛线球伸手一推,落地的毛线球散开,凝聚出了一只老鹰的身影,飞出了窗外。
“需要我再坐坐么?”唐丽夫人问道。
“这么多年没来了,刚来,这么着急走?”
“我以为你会顺着台阶让我走呢,说吧,你有什么事想要找我帮忙?”
“我让菲洛米娜前阵子找了我以前的几个手下,去调查一个姓氏,一个秩序神教审判官家族的姓氏,但查询结果是,这个姓氏,仿佛根本就没存在过。
呵呵,如果不是我家里死了这么多人,我就信了。”
“查不到,不很正常么?”
“很正常?”
“你说说看,在秩序神教内,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将一个家族姓氏完全设为绝对机密。”
“你的意思是……”
“狄斯,已经进入秩序神殿了,成为了至高的神殿长老。”
费尔舍沉默了。
唐丽夫人低头看着费尔舍夫人,劝慰道:“你比我更清楚他的天赋,那时候的他就已经那么强大了,可以说,秩序神殿的大门,早就为他提前打开了。
你没有机会报仇了,永远。”
唐丽夫人站起身,走到门口,停下来,背对着费尔舍夫人,开口道:“你的孙女,真的和你年轻时好像,对她好点吧。”
“呵呵呵……”
费尔舍夫人脸上当即充满了怨毒,咬牙切齿道:
“不,他没有进入秩序神殿!没有,绝对没有!”
唐丽夫人面色依旧平静,道:“你这么笃定?”
“你忘了他曾说过么,他说,秩序神殿,是一个养老的地方。”
“我老了,你老了,他也肯定老了,所以他去养老了。”
费尔舍夫人脸上的怨毒神情快速地退去,眼眸里流露出一抹追思和迷恋,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
“不,他在我心里,永远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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