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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佩站在经纬科技的公司门口,直到看见白书经之前,都还有些惴惴。
她刚刚升上大叁,r大的工商管理专业前不久邀请“优秀毕业生”回校演讲,其中自然包括博士毕业两年又小有成就的白书经。
她那天坐得靠前了点儿,对白书经的发言听得认真了点儿,提问环节又积极了点儿,散会后的交流又相投了点儿,结果当天又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就受到了邀请。
她有点拿不准“私交过密”和“相谈甚欢”的界限,但能到感兴趣的公司参观学习,下个学期还可能有机会来这儿实习,这样的诱惑实在难以抗拒。
那天——其实也只是叁天前——会后两人的交流正你来我往棋逢对手,那仍然风度翩翩的男人突然推了推金丝眼镜,然后笑着问她,可不可以共进晚餐,继续再聊。
虽然男人给出的解释是需要和领导开个小会,没有聊完的内容只好稍后,但云佩仍然感到了若有若无的撩拨意味。
她并不反感。
排除身价这个庸俗而难以忽视的因素,白书经本身就极具魅力。
柔顺的长发因场合正式而高高束起,并不阴柔,反而添了一丝仙气;面孔俊美,薄唇诱人,透着金丝眼镜也遮不住的多情;身形高挑,西装得体,举手投足间尽是贵公子气质,儒雅又矜贵。
最重要的是,非常聊得来。
那晚云佩这样在心里强调着重点,忽略掉餐厅的过于高档。
在就行业前景又各抒己见之后,晚餐在和谐的氛围中结束。白书经绅士地把她送上出租车,然后俯身问她。
“周末没课吧?要不要来公司参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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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佩揉了揉脸,暗暗决定待会儿不要再多想。
“云佩。”
白书经是亲自下来接她的。
云佩分了不少心神控制住自己不要多想,一半的她尖叫大喊“白书经这是在撩她吧!”,另一半则维持着表面云淡风轻,听着白书经的介绍和点拨,飞快记录着课堂上不会讲到的东西。
他确实很厉害。
云佩看了一眼白书经略向后转过来的侧脸。他没有戴那副金丝眼镜,不知道是近视还是习惯作审视态,偶尔眯起眼睛,流露出一丝和外在不符的痞气。
长发也漂亮,今天扎得略低,隐约可见优美的脖颈线条。
那一半花痴走神的云佩放飞自我,留另一半侧耳细听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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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书经也在暗中观察云佩。
只不过并非痴长这六岁,他偷看得光明正大,十分自然。
交谈时直接对视过去,脉脉的眼眸微眯,笑容介于礼貌和痞意之间,若有似无地散发侵略信号。
这个小姑娘很合他胃口。
倒不是一见倾心,他那天最开始还因为云佩在提问环节的问题太有水平而略不耐烦来着——并没打算对这场演讲这么投入。
只是会后交谈的时候,讨论到某类管理运营方式,她非常直接地说:“……但是这个对上位者的要求很高,也会非常辛苦,不够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