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料到了他不会乖乖服输,卢氏戳了戳季矜言:“那矜言赢了你,便叫她来继续这个赌约吧。”
“太子妃娘娘,我不知你与小舅舅作赌,方才要不就算了,你们再下一局吧?”季矜言有些惶恐,赶忙解释。
话里话外,却是偏着齐峥。
齐峥趁机将棋子收好,冲卢氏挤挤眼睛:“瞧,还是我外甥女懂事。”
“你呀你呀!”见那棋盘上空空如也,卢氏笑嗔:“真不知道将来的燕王妃能否治得了你这泼皮。”
提到了婚事,她忽然神秘一笑,“四弟,你莫不是当所有姑娘的性子都像咱们矜言这么柔顺?我告诉你,这世上总有不好相与的女子。”
昔日鞑靼部族吴氏,归顺大梁后就被圣上安置在塔滩,首领吴丹臣被册封为永宁伯,在河西也算得上大族,卢氏前些日子就听太子说,圣上属意吴家小女儿做燕王妃。
鞑靼的女子大多奔放泼辣,永宁伯家这个小女儿,更是个争强好胜的主儿。
齐峥失笑:“这成亲又不是寻仇,真要是仇家,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所谓一物降一物,你且等着吧。”卢氏说不过他,也懒得继续和他掰扯。燕王已经满二十五岁,就要前往北平就藩,圣上既然有了自己的盘算,那指婚也不过就是年前年后的事儿。
屋子里其乐融融,太子妃与燕王又彼此打趣了一番,季矜言抬眼看了一眼齐珩,他也恰好看向她的方向。
她低下头握着手炉捂了会儿,指尖的凉意散去,心里也觉得热了起来。
上面还有他的体温。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季矜言又是一阵心悸,彰显在面上则晕开成几分娇怯。
这屋里也只有他注意到了她冰冷的手指,这种心照不宣的关切,让小姑娘又开心了起来。
齐珩将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她这样脉脉含情,便是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那些冰冷话语,也一点点被消融。
今日还是她的生辰,罢了,过完年再说吧。
目光交汇后,他又看了一眼炕桌上孤零零的那一盏没动的茶,直到母亲的嗓音响起才移开回神。
“时候差不多,该去武英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