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瀚海。
恩。
你觉得仁教怎么样啊?
一时之间,手机的双方都沉默了。
顾瀚海沉默的是在思考严清圆是不是并不想继续去南十三高。
而严清圆的沉默则是,如果没有家庭的羁绊,也许顾瀚海能够全身心的专注在学习上,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要辛辛苦苦的一边上学一边打工。
为什么这么问。顾瀚海终于打破了寂静。
也没有啦,就是觉得,如果我们现在一起上南十三高,也许以后还有机会一起上仁教高呢,都体验体验也许会很有趣!
你想去仁教高吗?顾瀚海问道。
严清圆抱着手机,眨了眨眼睛,脑海中有一片空白:我想你去。
顾瀚海听着在手机对面严清圆的声音,少年音的清澈即便是透过电流也能够清晰的传达到耳中,那是顾瀚海已经在这段时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恩。
我们圆圆今天考试考得怎么样啊?回到家严清圆就直接被喜欢抱抱的大哥举高了,安放在椅子上,给我们最近认真学习小圆圆准备了一个庆祝会。
在桌子上摆放着到处都是严清圆喜欢的食物,严清圆瞬间眼睛就亮了。
我觉得我考的很好,一定能进,我和一起考试的同学对了对答案,我的正确率很高,我甚至觉得我有几门能考满分!严清圆叽叽喳喳的和严泽水分享自己的考试成果,严泽水歪着头听着,偶尔点点头表示赞同。
一旁的严泽清随意的剥桔子吃。
真的考得很好吧,圆圆这么有信心?严泽水问道。
对啊。
恩,那我就和爸妈说一下这件事了。
严清圆剥桔子的手陡然顿住,抬起头就看向了严泽水:你还没给爸妈说?
恩,不是时候。严泽水摊开手笑了声,爸爸如果早就知道圆圆要去上南十三高肯定会生气的吧。
严泽清本能的皱眉,的确,严泽水说的没错,严父一直都是一个对待孩子的教育十分严厉的人,他的两个儿子在他的教育之下的确是出类拔萃。
现在严父一直都在国外,严家正在企图往海外扩张,那面需要人坐镇,国内则是直接留给严泽水和严泽清操持,严父专注于在国外的公司。
严母自然是跟在严父的身边,但是严母并不涉及公司职务,而是维持着严家女眷的对外交际。
严父和严母是标准的商业联姻,强强联合,算不上谈什么感情,他们的婚姻更像是一场合作,而严父严母则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两人一直相敬如宾,倒也不算不和美。
但是也因为过于重视海外的市场所以基本一直在国外,严清圆的教育多数是由严泽水和严泽清两个人在操持,因为感受过了棍棒教育的辛苦,严泽水和严泽清对严清圆放纵多过管教,否则他们要送去的学校就应该是军事化封闭高中而不是以全方面培育,优先培养优势的仁教高了。
爸爸严清圆喃喃道,脑海中一片空白。
在仁教初中的圆圆的中考卷子大哥已经让人调出来了,这次的入学考试其实我们有要求稍微加高一点难度,如果你的成绩的确能比中考的时候要高,爸爸看到了成绩应该会对你放松一点。
严泽水也不是没有考虑的,如果一开始给严父说必定是不可能的通过的,所以才会一直按兵不动的,直到严清圆拿出成绩,直接用成绩说话。
严清圆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大哥和二哥一开始就同意我去南十三高?
严泽水随口说道:小孩子就是想做什么就应该做什么的时候,既然你想去就去,不想去了到时候再转学回来就行了。
严泽水对严清圆的教育方式简直就是任其生长,曾经的严清圆以为这是宠溺,在看过书之后却发现着也许是不在乎,可现在严清圆却感觉,这大概和严泽水从小到大的教育方式有问题。
如果不在乎,怎么会画出那样的画呢。
严清圆没有再继续询问,而是看向严泽清。
严泽清皱眉:我那时候以为你在闹脾气。
啊?严清圆一愣。
你一闹脾气就喜欢说一些乱七八糟没有边际的话。所以严泽清对严清圆的拿捏一般都是顺着他去,恐怕严清圆过一阵子自己就会忘记,又或者是一鼓作气后碰了壁自己悄悄的不说话了。
严清圆无地自容的捂住了脸,随着自己知道的越多,严清圆就越发现原来自己是个性格这么恶劣的人。
那爸爸那面你
我去。严清圆打断了严泽清的话,我我给爸爸打电话,我自己跟他说。
严泽水和严泽清的看向严清圆的目光都以外的有些惊讶,给严父打电话,这基本是很难见到的场景。
严父本身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因为教育和商场上磨练的气质过于严肃,总是不讨孩子的喜欢,严清圆也是其中之一,每次在严父身边都闷声不吭,也不好严父交流。
所以这一次严清圆居然主动提出要给严父打电话,一时之间严家的两个哥哥都在想是不是严清圆吃错了药。
严清圆表现的很坚决。
虽然坚决,可实际上最后严清圆坐在床|上,双手环胸看着手机如临大敌。
如果是以前,严清圆不会和严父联系,他尊敬和仰慕严父是真的,但是害怕也是真的。
严父显然并不擅长和家人交流,他当年将严泽水给老人带了十三年,接回来之后从头到尾关注的只有成绩而已。
但是
严清圆从书上读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他们所见到的严父。
严清圆干脆带着自己的小手电筒又钻到了床底下去,在打电话之前他果然还是看看书巩固一下吧。
你和我所有的孩子都不一样,在你的眼睛里我看不到畏惧和敬畏,看着你的时候,我甚至仿佛在看着同辈人,但是我不讨厌有勇气的年轻人,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儿子。
这件事情你解决的很不错,有几分我的风采怎么,说你像我你还不高兴了?这样倒也好,我要的不是一个跟随我脚步的孩子,而是一个青出于蓝的严家的掌权人。
严父在严清圆的记忆中并不多话,可是
怎么可能不在乎呢,我的孩子,身上流着我的血,我就不可能平等的看待他们,他们是我的儿子,而我是他们的父亲,这是切不断的血脉渊源,所有父亲能为孩子做的,我都能做。
严清圆看着书本,将书本抱在了怀中。
严奇邃从小也是受着精英教育长大,在大家族中甚至连婚姻都不能做主,他身上的枷锁和禁锢甚至比严泽清和严泽水都要更加的牢固,他是所有的感情都被套牢在一个强大的躯壳中。
即便是到了书的最后,严奇邃都没有和孩子们有更好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