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太真实,都令她产生了疑惑。
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无奈之下,素叶只能伸手摸过了手机。
是助理李圣诞的嗓音,欢快地像是只黄鹂鸟儿似的,第一句话就是,下雪了!终于下雪了!素医生,你在外面吗?好美的雪啊。
素叶有将李圣诞从手机眼里揪出来然后大碎八块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里挤出以下的话,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我下雪了?
李圣诞许是听出她的不高兴来,马上解释,“当然不是,素医生,今天是元旦过后第一天,你怎么还没来所里啊?所长一上午来了好几次了,让我给你打个电话问你的情况呢。”
素叶这才想起,之前请假她是一直请到元旦,现在也是到了该上班的时候。
可是,梦里的一切令她心神不宁。
她不是第一次梦见蒋斌就是年柏彦了,现在的她,相比上班来说更希望尽快搞清楚这件事,究竟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圣诞,你帮我跟丁教授请个假,我有点不舒服,明天去单位。”素叶撒了个小谎。
李圣诞闻言关切道,“不舒服?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查查?”
“不用了,有什么事我再打给你。”
“那行,有事的话一定要跟我说啊。”李圣诞千叮咛万嘱咐,好半天才挂了电话。
厚厚的窗帘遮住了窗外的风景。
素叶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后才缓过神来,下了床,拉开窗帘,映入眼的果然是皑皑白雪,天地之间只剩下最初的颜色。
正如李圣诞说的,下雪了。
在这个少雪的城市,当雪花飘洒的时候,怕是全城人都兴奋了。
她小的时候也喜欢下雪,那时候北京到了冬天也常常下雪,不像是现在,下雪成了稀罕玩意儿。那时候她在舅舅家,每每下雪就拉着素凯一起堆雪人。
直到,当她渐渐长大,在一次经过雪地的时候,发现白雪之下是厚厚的垃圾时,从那时候起她就再也不喜欢下雪了。
大雪落下,将一切丑恶肮脏的事都能覆盖,就像那堆垃圾,不知情的人会在它上面兴奋地玩打雪仗的游戏,又或者摸爬滚打,素叶一想起就觉得恶心,现如今,每每下雪,她都尽量避开路边去走,生怕踩到雪下面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情愿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的,是丑恶是肮脏都一清二楚地摆在那儿,别试图去遮掩。
就正如爱情,爱情就像是冬天的白雪,赋予了浪漫和幸福,有些人却打着爱情的旗号公然欺骗,而她,就是那个受害者。
素叶看着窗外飘零的雪花,皱着眉头。
如果是生活在梦里的世界该多好?
她的一切都是稳定的,没有那么戏剧性的出身,没有父母相继的离世,没有遇上像年柏彦那样令她肝肠寸断的恋人,甚至她没有漂亮的外表,没有绵软如海藻的长发,没有引人骄傲的职业……
一切的一切,都回归于平静、简单。
可惜,她的梦还是醒了。
微微敞开了一点窗,薄凉的空气钻进来时迅速驱散了室内的温度。
素叶在冷风下倒是清醒了不少,又过了一会儿,她踱步到了床前,拿过手机拨了串号码,很快地,对方接通,含含糊糊的声音,像是还没睡醒。
“年柏宵,有事请你帮忙,办完了再睡。”她直截了当。
那边懒洋洋抻出了句,“什么事啊?”
“我还有东西在三里屯的房子里,钥匙被我放在四合院了,你帮我拿出来给我。”当时她从三里屯那里出来的匆忙,很多衣服和用品还留在那儿,她不方便直接打电话给年柏彦,只能求助年柏宵。
“你就回四合院来拿呗,我大哥都好几天没回来了。”
素叶迟疑了一下,“我还是不去了,你拿给我。”
“嗯……好吧。”
“这样,下午三点在朝阳门见吧。”她想弄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想来想去只能去找丁司承,现在去下午三点之前怎么着也能离开了,他的工作室在朝阳门,所以她就直接约年柏宵到那了。
“行~”那边的年柏宵拉长了音儿,“顺便请我吃大餐。”
“没问题。”素叶爽快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