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的恻隐之心?”素叶冷笑。
昌图却摇头,眼神无奈,“不,你只要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没有所谓的对与错就可以,谁都不会那么肯定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包括我,也包括年柏彦,甚至还有跟他抗衡的,例如奥斯顿、纪东岩。为了利益,大家可以相互合作或是利用,这个圈子没有所谓的明枪,只有暗箭。”
说到这儿,昌图的话锋一转,“不过年柏彦也算是讲究行业规矩了,这在南非很难得。他没有想白拿蓝绿色钻石原石的打算,所以竟用两亿购回钻矿,将粉钻拿出作为交换筹码,在生意场上,他的所作所为可以称之为君子。”
君子吗?
素叶倍感无力,她不知道在商场和人心争斗中,“君子”二字的含义已变得如此浅薄了。
“我可以拿走原石了吧?”良久后素叶才开口,嗓音不大,因为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去脊梁的软体动物般无力,头还在嗡嗡作响。
昌图点头,“顺便替我谢谢年柏彦。”
“这句话,还是你亲自对他说最合适。”素叶提起保险箱,头也不回地走出钻石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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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渊甚少踏进精石集团,虽说他被称作叶家太子爷,虽说在法律上他是精石集团合法继承人,但从他当上机长开始就没想要这种光环。而今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精石,只是因为林要要。
他已经数多天打不通她的手机,这两天正好休假,他决定先到公司找她。
当他一踏进精石集团,自然是少不了关注的目光,一半以上是女人的,殷勤的秘书更是差点将他给淹了,一路微笑地为他引路,最后挡在鉴定部门门口的是他的妹子叶澜。
“要要请了病假,你不知道啊。”叶澜戴着个夸张的黑框眼镜,声音从防尘口罩中钻出来时闷闷的。
叶渊一听傻眼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抬手揪住叶澜,像是老鹰捉小鸡似的毫不费力,“她请假这件事你在家怎么不跟我说?”
叶澜也不尖叫,十分冷静道,“亲爱的哥哥,在家的时候您老也没问过我。”
叶渊松手,转身就走。
“喂,你跟要要究竟怎么回事儿啊?”叶澜在身后喊了一嗓子。
“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是先小心你跟素凯的事别被你爸妈知道吧。”叶渊毫不客气地回了句。
叶澜缩了缩脖子,狠狠瞪了叶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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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渊来到林要要家时,是林母开的门,见到叶渊后先是一愣然后惊喜,赶忙请他进屋,叶渊差点感激涕零,原来林父林母还认识他。
将买来的水果递上,还没等说明来意,林母就像是逮到救星似的拉住叶渊道,“要要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些天总把自己关房里,饭也不怎么吃,让她去看医生她也没动静,真是要愁死我们了。”
叶渊突然心生自豪感,源自一种信任,又像是被赋予了神圣的使命,这种轻易攻破林父林母防线的感觉十分舒服,便二话没说,带着二老的期许大步上前抬手敲卧室的门。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叶渊皱了皱眉头,耐着性子继续敲。
还是没有动静。
林父急了,走上前近乎砸门,“要要,有朋友来看你了,赶紧出来吧,躲在里面像什么话?”
半晌,里面才传出细小的声音,“我很累,不想见任何人。”
林父和林母面面相觑,双双看向叶渊又觉得有点尴尬了。叶渊没觉得不好意思,再次抬手敲门,这一次配合他一贯的威胁口吻,“亲爱的,你再不开门我可踹门了,你应该清楚我是说到做到的。”
叶渊的话吓了林父林母一跳,曾经他们也怀疑过这个男人跟要要的关系,但通过要要的解释他们已经知道这两人没什么,可今天一看又觉得变了味,他的口吻可不像是一般朋友那么简单。
可令二老更奇怪的是在后面,叶渊说完这话后不到一分钟,房门便开了。
林要要站在卧室门口,目光冰冷地看着叶渊,紧抿着唇。
叶渊则吓了一跳,看着眼前的林要要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她穿着睡衣,头发披散,整个人像是被人抽光了血似的苍白,原本就巴掌大点的小脸现在看上去更加消瘦,才几天没见,叶渊都快认不出她来了。顾不上她冰冷的目光,他心疼伸手轻抚她的脸颊,一改刚刚吊儿郎当的模样关切道,“要要,你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林母在旁看得真切,这个男人眼里流露的情感是真挚的。
林要要的面色依旧冰冷,盯着叶渊良久后淡淡道,“出去走走吧。”
叶渊微怔后点点头。
秋风起,叶子瑟瑟纷落。
小区的两旁种满了槐树,一上秋,叶子变得金黄,经风一吹四处乱飞,细小的叶子在阳光下舞动,像是一片片金鳞似的耀眼,中间的甬道铺满了金黄的叶子,轻轻踩上去脚底会发出细微崩裂的声响,远远看上去,人似在画中般美丽。
林要要披着件外衣,轻轻踩碎了脚下的枯叶,她的步伐快了些,她在前,叶渊在后面跟着,从他这个角度看上去,苍白的林要要在金黄色的光亮中显得愈加飘渺,像随时随地都能消失似的。不知怎的叶渊的心口一缩,快走几步上前,伸手拉住了她。
她回头,他低头,两人目光相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