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彦依旧强势并着力量,正如那天她命他离开时那般,渐渐地,他变得缠绵,与她的唇齿相容。
他的眼看上去深邃深情,连同落在她眉梢的语气,珍惜宠溺,“重新遇见你是个意外,所以,当你闯进包厢担心我的胃会再次出血时我就决定了。”
“决定什么?”她抬眼看着他,眼眶酸胀地疼,却也不忍移眼。
年柏彦的唇靠近她的鼻骨,“决定了,不再放手了。”
她愕然。
他抬手,将她额前的发丝轻轻别于耳后,“今天看到你,我就觉得你理所应当是属于我的。”从她辞职后他就一直在等,希望有一天会以全新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给她一个安定安稳的怀抱。但不成想会在千灯镇看见她。
白天,当他从那半扇窗子看见她的脸时,那一刻旁人许是看不出,但他清晰明白自己是多高兴,甚至有冲动起身到隔壁的包房,令他没想到的是她主动闯了进来,面色愠怒,只因他喝了旁的女人递上来的酒。
一切计划都被他打破,因为在那一刻他也终究明白,自己是多么想她。
如果她是开心的还好,他可以忍受一人的孤独,可她是一个人,孤寂的,如影子般在石板街游荡,瘦弱的模样令他心疼。于是他不能再等了,正如他对她说过的,他不想让两个人一直寂寥下去。
素叶被他的大胆吓到了,一句话不说,只知道看着他。年柏彦心头软软的,低头,可这一次他变得大胆和极具攻击性,近乎将她的唇碾疼。
“年柏彦……”她的声音从喉咙处挤出来,零零碎碎。
年柏彦笑了,顺势将她抱起,大踏步进了卧室。
悸动在素叶心底蔓延,渐渐成了汪洋,静静窝在年柏彦的怀,他结实的手臂如为她圈起的最牢固城池,她于他的怀,抬眸看着他,他亦低着头与她相视,这一瞬的感觉很好,好到会令她误以为一切都会真实到了永远。
透过他的眼,素叶也仿佛读到了天长地久的味道,又或者是翻越了沧海桑田,等候千年后的重逢,她与他似乎都应该属于彼此的。
只是,当她的后背与床榻贴合的一刻,微凉的触感如针尖刺骨,激醒了她的理智,想着挣扎坐起,年柏彦却俯身压了下来。
呼吸间是淡淡的木质香,一如既往地清冽甘醇,这气息是如此地熟悉,熟悉到令她眼眶湿润喉头紧瑟,于是她的眼只敢望及男人如冰川般高挺的鼻梁,渐渐向下,是清湛方正的下巴。
唯独不敢看的就是他的眼。
年柏彦的眼,于平时严苛疏离,但此时此刻就算她不用抬头也能感觉的到那两道目光的炙热,她有些怕了。
他低低开口,嗓音沙哑,“睁眼。”
素叶却将双眼闭得更紧。
年柏彦近乎哄劝,“叶叶,看着我。”
长睫如寒蝉轻轻扇动,彰显得长睫也倍觉怜惜,她终于睁了眼,却被迫望进年柏彦暗如深海的眸,那眸底的颜色堪比过往还要遂黑,隐隐浮动着男人对女人最直接的渴求。
“年柏彦……”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她真心不敢直视,连叫他名字的力气都尽数消失。
他却抬手箍住了她的脸,命她必须看着他。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强迫她?她不习惯这样的年柏彦。
年柏彦看着她的眸柔和了下来,修长手指怜惜地轻抚她的脸颊,低声道,“看着我你就不会把我想成其他人。”
她微怔。
“或你曾经的男友,或你一直喜欢的丁司承。”他的眸疼痛了一下,“我要你看清楚我是谁。”
素叶的心口微疼,轻轻摇头,“不,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敢看你。”
“为什么?”他认真问。
她抬眼,眸底深处窜过一丝慌乱,“接近你不过是我的坏心作祟,可我没有真正去想过进一步会怎么样。年柏彦,我、我……”
“我想要你属于我的,完完全全。”年柏彦不怒反笑。
“我不曾这么想过。”素叶的声音有些发尖。
年柏彦轻笑,低头认真看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叶叶,我以为你已经明白我的意图,我以为当我把你带回酒店你就应该清楚知道,我想要得到什么。”
“可是你说……”
“我说过玩火自焚的事我能容你再一再二。”他蜻蜓点水在她额间。
素叶瞪大双眼,“我没有再招惹你。”
年柏彦却笑着摇头,“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已经是玩火自焚的行为了。”
“你——”
“嘘……”他偏头。
“可是我们不可以……”指尖却在窜麻。
“叶叶。”年柏彦在她耳边轻喃她的名字,他说,“我们可以,因为,我和她只是挂名婚姻。”
“你说什么?”
年柏彦笑看她惊愕的表情,“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你的意思是……你和叶玉,你们两个是……”她竟结巴了。
年柏彦唇角笑容扩得更大,“换言之就是,我现在完全有资格来拥有你,以在法律上单身未婚男性的权利。”
“老天啊,你们怎么能这么大胆?”素叶彻底震惊了,眼珠子快从眼眶蹦出来,可心跳得更快,似乎一种类似狂喜的情感在蔓延了。
年柏彦笑而不语。
“可是,叶玉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还没到昏头涨脑的地步。
年柏彦一听面色变得无奈,低叹了一口气,“叶叶,你不会想在这个时候逼着我给你讲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素叶先是一愣,又忍不住笑了,紧跟着内心深处的喜悦和巨大的幸福席卷而来,促使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低低叫着他的名字,“年柏彦……年柏彦……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有没有在骗我?”
也许不用等他说明原因了,叶玉深爱着曾宇,而曾宇深爱着曲艺,她总不能孤苦一生吧?有时候,豪门的婚姻也未必要两情相悦,重要的只在于门当户对,正如她的父亲和阮雪曼。
“傻丫头,我最不想骗的人就是你。”年柏彦不是没看出她眼底的喜悦,心头更是温暖,手指间的力量更是温柔,将最后一件障碍撤离,“只是我自私了,因为我想更加名正言顺来保护你。”
素叶凝着他,明白他话间的意思,敛下长睫,红着脸权当默认。
放置床头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年柏彦充耳不闻。
素叶心脏跳得空前厉害,生怕了他的这种热情,手指颤抖着摸索到了手机,举在了年柏彦的头顶上,声音颤抖,“你、你的电话……”
举着手机的手臂倏然瘫软,却不曾想不安的手碰触到了手机,铃声不断的手机倏然失去了声音。
电话另一端却传出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年总……”
素叶先是一怔很快转头过来,瞪大了双眼,使劲扳开年柏彦的肩头,拼命指着手机。年柏彦一脸的无奈,强忍着想要将她拆骨入腹的冲动拿过手机,语气因兴致被打断而染上不悦,“哪位?”
“年总,我是白冰……”房间里很安静,因此那女人娇柔的嗓音也一丝不差地落在了素叶的耳朵里。
她冷哼一声,做不屑状,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了。
年柏彦接电话的时候目光始终是盯着她的,见她一副幽怨状忍不住勾唇,“什么事?”说着竟将手机随意放到了床边,身子压下来时薄唇抵住素叶的耳畔,压低嗓音,“不教训你一下你就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手机另一端的白冰还在喋喋不休,说了一些有关电影的事情,最后许是听不到年柏彦有任何的回应便娇滴滴道,“年总,您在听吗?”
“嗯。”他对着手机的方向应了一声,声音慵懒磁性。却抬眼盯着素叶想叫又不敢叫的小脸,她无助摇头,甚至眼神呈求饶状。
年柏彦着迷于她的隐忍。
另一头的白冰又开始欢腾地不知说着什么,素叶听着心烦,看向年柏彦的眼神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这般楚楚动人令年柏彦忍不住又低首吻上她的唇,这次她却没有再推拒,甚至主动缠住他。
白冰在电话中提出了第二日晚餐的邀请,并绘声绘色介绍了那酒店周遭的美丽光景。
她情不自禁轻喃了身上男人的名字,“柏彦……”
那端白冰的嗓音戛然而止,紧跟着惊诧,“年总?”
年柏彦却不疾不徐拿过手机,看着素叶轻笑。
“抱歉,没时间。”他直截了当拒绝了白冰的邀请,挂断手机后干脆关了机。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她羞了脸。从未有过的暖意膨胀了年柏彦的心口,他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和珍惜谨慎。
亦如他想象中的美好。
只是,她哭了。
她哭是因为心境的复杂。
终究明白在心理上对这个攻占了自己的男人是多么依恋;
终究明白了这个权势严苛的男人给了她多么严丝合缝的充实感;
终究明白了在未来这条路上,她和他要何其的艰难。
“疼吗?”年柏彦见她哭了,心疼低问。
她垂睫摇首,但当他伸手与她十指相扣时,她的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悲伤,也许自己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面对这个男人了。
“对不起。”
她抬眼,看见了他额头上因隐忍而积满的汗珠,连同那眼,是疼惜她的,心口满满的腾起爱意和温暖,咬了咬下唇,双颊慢慢晕红,“我很喜欢……这样,你……喜欢吗?”
“喜欢。”他知道她会很美好,可万万没想到她的美好早已超出他的想象,情不自禁捧着嫣红无比的绝美小脸,爱怜的吻着那精致的眉眼。
素叶像是一团棉花,彻底融化在他宽厚结实的胸膛之中,星眸半掩,早已神智不清,红唇承受他的亲吻,美艳诱人,她甚至呢喃着他的名字,每一声都是从打心底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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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沉入了海底。
在睡梦中亦是昏昏沉沉。
一夜的雷雨终于销声匿迹,窗外只有露水在滴答的声响。
在终究被年柏彦肆虐了身体后素叶睡得很沉,原本俏丽的脸颊也被折磨地充满倦容,紧紧依偎在年柏彦的怀里,寻求最舒适的姿势。
第一缕阳光闯进酒店房间的时候,年柏彦醒了,手臂被她枕到发麻倒也不觉得什么,借着微弱的光线凝着怀中的女人,她是如此依赖地窝着他,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清浅的呼吸一下下轻扫他的肌理,这种感觉微妙极了。
他不是第一次拥她入睡。
但都不像此时此刻来得充实。经过昨晚,他才真正感觉到让一个女人真正属于自己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他已经失去了困意,侧过身时肩头挡着了大片光线,使她睡得更加安稳。年柏彦便凝着她,伸手轻抚这张在微弱光亮中看上去更加魅惑人心的脸,她的鼻梁,她的唇……
这一次,她是真正属于他的了。
年柏彦低头看着埋在怀中女人略显苍白的脸,他痴迷于她,又感动于她在这种事上的单纯大胆。
看着看着,昨晚缠绵旖旎的画面又浮现他的脑海,令他热血沸腾的火焰又重新想燃烧了起来,这一次更是熊熊烈焰,甚至连他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刺痛,每一处细胞都充满渴望。
怀中的素叶许是还在朦胧中,微微睁眼看了他,唇角泛起开心弧度,许是半梦半醒,整张脸又贴紧他的胸膛。
女人无心的动作令年柏彦原本就蠢蠢欲动的防线崩溃,他不再犹豫,将她软绵的身子翻过。
清晨乍现。
两人的情感却像是被长久堵塞的洪水攻破岸堤,年柏彦的薄唇抵着她的耳朵,低低命令,“从今以后,跟我在一起。”
素叶又昏昏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