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决定。”素叶轻声道,眼神落在丁司承脸上却又很快扯开,看向林要要,“你们回去吧,别管我。”
丁司承倏然攥紧了拳头,看着年柏彦的眼神近乎着了火,年柏彦却不言不发,抱着素叶经过他的身旁,冲着路边停放的车子走过去。
丁司承还想去追却被林要要扯住,“算了,你也听到了这是她自己决定的。”
他还想说什么时林要要又补上了句,“送我回去吧,我也很累,真的。”
丁司承见大势已去也没办法,再加上看到林要要的脸色确实不好只好点点头,“走吧。”一直想分手的话始终未能脱口,他始终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她说,但今晚看样子不合时宜。
在临上车的时候林要要叹了口气,“我是真没想到小叶原来是叶家的女儿,司承,小叶之前跟你提及过这件事吗?”
丁司承搭在车门的手微微一滞,但很快为她拉开了车门,淡淡回了句,“我也是在电话里听你说才知道的。”如果说日后的分手会给她带来痛苦,那么他便决定隐瞒他早就知道素叶身份的事实,装作跟她一同知道更好些,这样她便不会误会素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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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坐在副驾驶位上,偏着头目光安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霓虹灯勾勒的高大建筑光影令她压抑,车厢里的冷空气也顺着她的毛孔钻进了体内,她缩了缩肩膀,抬手搂住发凉的胳膊。
始终不发一言在开车的男人关掉了空调,却又伸手拉过她的手腕。他的行为引起她的注意,看着他,刚想缩回便听他低沉命令了句,“伸开手。”
素叶不听,还在挣扎。
年柏彦蹙眉,方向盘一打干脆将车停在了路边,大手强势地掰开她的双手,这一看他更是脸色铁青了。素叶不消低头也知道自己的双手多么狼藉不堪,在舅舅家时她始终是攥着拳,所有人都没看见她的血迹斑斑。
年柏彦盯着她,她没与他对视却也能感觉到他目光的严苛,只是见他松开了她的手后正准备发动车子,她便轻声说了句,“我讨厌医院。”
身边的男人握了握方向盘,最后重叹了一声,像是对她的执拗终于妥协了似的,伸手轻抚了下她的后脑,而后开车前行。
途中车子又停了两次。
一次是停在24小时粥铺前。
在经过一家药店时年柏彦再次停车,等他从药店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袋子。
到家时已是夜深。
年柏彦送她进门后没马上离开,而是为她擦了把脸后命她摊开手,拿出在药店买的双氧水等药品,低头为她擦拭伤口。
客厅沙发旁静静倚靠着一盏落地灯,鹅黄色的灯光偏移在男人的脸颊,他的眉宇是毫不遮掩的认真和关切,大手温柔为她的伤口消毒,他的额头有一点点的汗珠,是太过小心翼翼的结果。
其实她很想对他说,她压根就试不到疼了。
他的眼落在她的手心,而她的眼却落在他英俊的脸颊,有那么一瞬,她竟然很想抬手覆上他微蹙的眉心,或许再轻轻告诉他,不需要为她皱眉,真的不需要。
可她的手指刚要动弹,他便轻柔握住,然后看着她低柔了句,“幸好伤口不深,给你上点消炎药,会疼,忍着点。”
她轻轻点了下头。
他继续埋头于她的伤口中。正如他所说的,上消炎药时她的确疼了,但这轻微的疼还不足以令她落泪,然后他又检查她的膝盖,见是红肿,又开始为她涂抹消肿的药。
素叶悲凉地看着他,她才发现他原来是多么细微的男人。
良久后她才开口,嗓音微哑,“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年柏彦收拾好她的伤口,闻言没马上回答,起身走进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碗,是热腾腾的粥。在她身边坐下后,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粥,“你需要喝完粥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明早再说。”
“明早?”她迟疑地看着他。
“明早。”年柏彦重复了句,将一勺粥亲自喂到她的唇边,眼神温柔,“今晚我留下,就在客厅,你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叫我。”
素叶微怔,“你不能在这儿过夜。”
“你需要我。”年柏彦放下勺子,看着她心疼道,“而我,更放心不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