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知道了父亲的名字,知道了他的情况,他生平第一次看纪录片看的就是敦煌,那一刻,他被敦煌石窟文化深深震撼。
他仿佛看到了父亲的身影,在石窟里,手持工具,那残破的壁画就在他手里呈现了生命活力。
骨子里的遗传很神奇,哪怕是远隔千里。
他喜欢上壁画,虽说当时还是小孩子。
“还记得程嘉卉吗?”江执问她。
盛棠一点头,她就算脑残了也忘不掉这个名字。
心忽地提到了嗓子眼,是要讲他俩的过往了吗?
江执也没卖关子,说,“我妈跟程家有交情,程嘉卉的爸爸是湿壁画修复大师,他家早几代都是跟壁画打交道,我妈见我对壁画感兴趣,就送我去程家学习,算是长长见识。”
江蓁蓁极少提起薛顾先,但也没阻止江执对壁画的热爱。江执曾经问过江蓁蓁,是不是我爸永远都不要咱们了?
江蓁蓁说,你爸有他自己的世界,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咱们。
可话虽这么说,江执还是时不时看见江蓁蓁睡不着的时候去看匣子里的照片,那照片里是个挺英俊的男子。
他爸,薛顾先。
江执对薛顾先的感情复杂,但每次看见江蓁蓁黯然伤神的时候都会恨上薛顾先一阵子,然后就会陷入一种自我怀疑中,他在想薛顾先会不会偶尔能想起他们?薛顾先不要他们是不是因为不喜欢他……
终于有一天,江执鼓足勇气跟江蓁蓁说妈,我们能去敦煌吗?
原想着这个请求不会被同意,岂料江蓁蓁点头了。
“那年我八岁,第一次见到我爸就是在敦煌石窟里。”
江执嗓音低低的,盛棠敏感察觉他在说“爸”这个字的时候很苦涩,叫她心疼得紧。她是万万没想到站在荣耀之巅的fan神,圈内这么传奇的大神竟会有这么一段过去。打小就没见过爸爸是什么感觉?
她想象不出来。
可试想一下,如果让她见不到盛子炎的话她大抵会哭死吧。
“是江阿姨带着你回国的吗?”
江执摇头,扭头看她,“我一个人。”
“啊?”
八岁,一个人?从国外飞到敦煌?
江执瞧见她眼底的惊愕,笑得干涩,“你没听错,就是我一个人。”
江蓁蓁满足了他的要求,前提是要他一个人回去。江执不解,拉着江蓁蓁的手红着眼睛说,妈妈,我们一起去……
江蓁蓁跟他说,我跟你爸爸这辈子生死不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