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盛棠觉得有点乱,“你刚才不是说,程家二老认定江执日后大有前程吗?”
肖也一点头。
“可是……”盛棠还在执着于“可是”,“江执都三十多了,也没看他名扬天下……没错,本事是有一些,但离程家二老的要求还差挺远吧,我要是程嘉卉他妈,绝对不能委屈了闺女。”
“给你能耐的,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做人妈呢。”肖也笑言,然后用公筷给盛棠切了半拉干酪鸭头,送到她盘子里,意味深长说,“皮糖啊,送你一句大师兄自创的至理名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盛棠将筷子一撂,双手抱拳,“竟不知苏兄在此,小女子惭愧万分。”
肖也回礼,“好说。”
盛棠却话锋一转,“照你的意思,江执是庐山?”
“他当然……也差不多吧,江执在干湿壁画的修复上很有经验。”肖也适当地刹住车。
盛棠一撇嘴,“你也说了,那是经验,跟名扬天下能一样吗?给你时间,你也没问题啊。”
“这倒是。”肖也就爱听这话,但实际上心里明镜,修壁画这种事经验固然重要,可天分也必不可少,那是一种对壁画极其敏感的反应,是本能,天生的,是再努力的人也达不到的境界。
紧跟着一转念,不对啊,“皮糖,你的意思是你大师兄我以后不能名扬天下了?”
“怎么可能?大师兄年轻有为,又是胡教授的得意门生,别说以后了,现在的本事拿出去那都是响当当的了。”
肖也啧啧了两声,“还是小师妹疼我,知我的好啊。”
沈瑶实在受不了这两人的商业互捧,接过江执和程嘉卉话题,“既然江执很清楚程嘉卉的心思,也明确表示不同意婚约,那今晚就别去啊,明显的这是程嘉卉撺的局。”
肖也闻言摇头,“你以为江执今晚能去那是给程嘉卉情面吗?错,他那是看了程家二老的情分。等程嘉卉真把这点情分给败光,你看江执狠不狠?”
“不就是拜师学艺吗,也不能包办婚姻吧。”盛棠噘嘴,“还师恩的方式那么多……”
肖也却稍稍肃了神情,放下筷子,自顾自地倒了杯酒。
盛棠和沈瑶都察觉出不对劲,筷子也不动了,看着肖也。
良久,肖也才开口,“可不是普通的师恩呐,听过一句话吗,吃太多苦的人,给他心里放一点点甜,就足够让他记一辈子了。”
盛棠一怔,冷不丁想起之前胡教授说的那番话……
“你的意思是……”沈瑶迟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