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089,血魔夺舍!发现渡劫秘宝!
清冽女声在坊主府上空来回震荡,直令坊主府禁制都应激而动,闪烁起阵阵灵光。
这么大的动静,按说就算赵秀琳正在密室闭关,也该被惊动了。
可声音回荡了好一阵,却没见人出来。
黄衫女子看一眼为首那红裙女子,见对方秀眉微皱,目露不愉,连忙再次扬声喝道:
“赵秀琳,虚师姐驾到,还不出来迎驾?”
坊主府禁制继续震荡,绽放灵光,可好一阵之后,还是无人应答。
眼见那为首女子眉头越皱越深,眼中隐现怒火,一位黑发及臀,身着黑裙,肌肤雪白,没有任何发饰、佩饰,浑身上下,都只有对比鲜明的黑白二色,神情亦冷漠似冰的女子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说话,坊主府不远处一栋楼阁当中,忽地飞出一道遁光。
那遁光飞到飞舟下方十丈处,倏地收敛,现出一个英姿勃勃、剑眉星目的青年修士,对着舟上五女拱手一揖,沉声道:
“在下厉锋,忝为仙坊执事,恭迎上宗仙使。”
见到这自称“厉锋”的青年修士,五女当中,顿时就有三个眼睛一亮,将那厉锋从头看到脚,审视着他的身形相貌,乃至肆无忌惮放出神念,光明正大扫描感知他的气血、修为。
唯那为首的红裙女子,以及那冷冰冰的黑裙女子毫不动容。
红裙女子冷眼俯瞰厉锋,如同看着一只卑微蝼蚁。
尽管并未释出神念,可在她冷眼注视之下,那脊背挺拔如剑,气质亦如朝阳一般英姿勃发的厉锋,额角竟渐渐渗出冷汗,身子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这并非他心志不够坚韧。
而是筑基修士的本能灵觉,正在对他疯狂示警,不断提醒着他那红裙女子的恐怖。
在那红裙女子面前,曾在独龙岭金丹秘境觅得宝物,全身而退,之后成功筑就中等道基,实力在同阶散修之中堪称佼佼者的厉锋,并不比一只蝼蚁好到哪里去。
对方只需伸出一根手指……
不,她甚至无需伸出手指,只要开口发出一个音节,就能将他碾成齑粉!
厉锋在红裙女子目光之下冷汗如泉,颤抖不已。
可尽管他表现看上去有些不堪,那三个对他流露出几分兴趣的女子,反而越看越觉满意。
能在虚师姐冷眼注视下,坚持这么久还没弯腰跪倒,这个名叫厉锋的散修,心志已算坚韧得超乎寻常。
或许是出于欣赏,方才那喊话的黄衫女子忽地轻笑一声,开口问道:
“厉执事,不知坊主赵秀琳何在?”
此言既是问话,亦是为他解围,那厉锋霎时长出一口气,再次对着诸女拱手一揖:
“回仙子,赵坊主两天前一大早,就去了九连山深处,据说是去讨伐赤睛火猿了。”
没错,赵秀琳两天前一大早,便召集仙坊诸筑基境执事、管事,宣称要去九连山中,讨伐为祸商道的赤睛火猿,然后就带上梅静姝走了。
而听他此言,那黑裙女子淡漠双眼中,浮出一抹微妙笑意,那黄衫女子则皱眉道:
“赵秀琳明知虚师姐不日将至,居然还敢外出?谁给她的胆子,如此轻慢虚师姐?”
那浑身只有黑白二色的黑裙女子则冷冷说道:
“赵秀琳身为坊主,有妖兽为祸商道,她本就有出手剿杀之责。这可算不得轻慢虚师姐。毕竟,她也不知,虚师姐具体何时抵达。”
那黄衫女子瞥她一眼,轻飘飘道:
“宁飞烟,我知你素与赵秀琳交好,可当着虚师姐的面,你这便迫不及待为她开脱,是不是太不把虚师姐放在眼里了?”
黑裙女子目光如电,直视黄衫女子,冷声道:
“容素素,你如此挑拨离间,是要致我于死地么?既如此,伱我不如就在虚师姐见证下,斗上一场,见个生死?”
黄衫女子怒目圆瞪:“你!”
“都闭嘴。外人面前如此争执,成何体统。”
那红裙女子终于开口,轻喝一声,打断二人争执,又淡淡说道:
“赵秀琳那小丫头也算机灵。罢了,等做完正事,再回来教训她。厉锋,你且去把仙坊之中,所有筑基修士召集起来。容师妹,你随他去,谁敢不从,就地斩杀。”
厉锋领命,与黄裙女子容素素前去招人了。
红裙女子冷眼一瞥黑裙女子宁飞烟,淡淡道:
“宁师妹,你对赵秀琳,未免也太上心了。正如容师妹所言,你为赵秀琳开脱,莫不是仗着这两年,得了万长老垂青,便不将我虚月清放在眼里?”
宁飞烟微一躬腰:
“不敢。师妹只是秉公直言罢了。”
“好一个秉公直言。”虚月清轻哼一声:“回头处置赵秀琳时,由你执法。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是否还会秉公行事。”
宁飞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仍是那副冰冷淡漠模样,似乎天生就没有其它表情。
片刻后。
看着厉锋与容素素带回的十几个筑基修士,虚月清面无表情,强横神念瞬间扫过整个九连仙坊,连那些有禁制遮护的洞府、宅院、密室,都被她神念扫了一遍——九连仙坊的禁制阵法,乃仙音派前辈布设,在虚月清这位仙音派金丹真传面前,自是形同虚设。
当神念扫过之时。
熙熙攘攘的繁华仙坊,霎时间陷入一片沉寂。
坊间所有修士,都觉头皮一麻,心头一颤,浑身冰寒,如坠深渊,如临天劫。
中品金丹的神念,足以令普通筑基修士浑身麻痹、动弹不得。甚至可以隔空摧毁炼气修士识海,将之镇得识海崩溃、魂飞魄散。
即便虚月清此时并未刻意施展神念威压,只是以神念随意扫描,可神念及身之时,九连仙坊所有的修士,还是发自本能地陷入极度恐慌惊惧之中,一个个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虚月清却没有理会她这神念一扫,给坊间众修士造成了多大惊吓。
确定仙坊之中,再无一个筑基修士隐藏,虚月清这才淡淡一颔首,还算满意地说道:
“都跟上。”
说着,催动飞舟,朝七星坊方向飞去。
厉锋招呼一声,带领那十几个筑基修士,驾起遁光,紧紧跟随飞舟。
其实两天前,赵秀琳宣布要去讨伐赤睛火猿时,也曾委婉提点了为坊主府效力的诸执事、管事们几句。
但她顾忌虚月清的反应,不敢把话说得太直白,提点地较为含糊晦涩,能听懂她提示的也就不多。
那位自主大陆一路逃难来到南海的炼器师,名字叫做叶非的,也许是因逃亡经验丰富,就听懂了赵秀琳的暗示。赵秀琳与梅静姝前脚刚离开,他后脚就宣称要去寻找炼器材料,也跟着离开了仙坊。
还有那位擅使雌雄双飞剑,名叫唐剑的筑基客卿,也二话不说溜了出去。
除这二位,其他投效坊主府的筑基修士,嗅觉就没这么敏锐了,统统受了征召。
当虚月清一行飞走之后。
鸦雀无声了好一阵,仿佛被按下了定格键的仙坊,才渐渐恢复过来。
所有修士惊疑不定地四下张望,却又不敢声张打探,只一脸惊悚慌张地以目光彼此交流,然后匆匆散去,各归居所。
转眼之间,方才繁华的市井之间,便已一片萧条,许多商铺甚至都直接装上门板,提前打烊。
这,就是丹成中品,金丹后期大修士的威慑力。
只神念随意一扫,便可将整个九连仙坊,数以千计的修士统统震慑,令这数千修士统统陷入莫明恐慌。
其威慑力,足可比得上全力运转的仙坊大阵。
所以也难怪浮妙山只派出一位金丹后期,来探查君玉娇之事。
对于顶流名门大宗的金丹真传来说,顷刻之间,覆灭一座散修坊市,真的就是举手之劳,真没什么了不起的,也实在不值得出动元婴大修,万里迢迢跑这一趟。
仙坊下城,一间酒楼当中。
倪昆侧首看向窗外天穹,对着那飞速远去的那一片遁光遥遥举杯。
饮尽杯中酒,倪昆起身结账,顶着一身炼气后期的气机,只带了一个装了两百灵石,几张法符,一两件法器的小储物袋,施施然走出正要关门的酒楼,不紧不慢地往仙坊大门行去。
以他现在的修为境界,“枯荣双身”神通伪装之下,纵是虚月清那等丹成中品、金丹后期的名门大修,除非面对面、手搭手将法力渗入他经脉探查,否则纯以神念遥感,也无法辨出他的真实修为。
一路走出仙坊,倪昆将身一晃,化作一道黯淡血线,贴地疾掠,穿山越岭,往七星坊所在的赤霞岭方向遁去。
……
一天后。
赤霞岭上,七星坊外,一丛位于半山腰的密林之中。
因着已有两个多月再无修士活动,七星坊外的山林之中,渐渐迁来了不少妖兽。
此时便有一头通体斑澜,利齿宛若短剑的虎形妖兽,蛰伏在草丛之中,对着不远处一对灵鹿母子虎视眈眈。
正蓄势待发时,一道黯淡血线,倏地从天而降,没入那虎形妖兽头顶。
虎形妖兽浑身一僵,双瞳瞬间染上一层血色。
同时其体内爆出连串放鞭炮似的噼啪声,气血涌动之声更轰轰如潮、沉闷似雷。
身形更缓缓膨胀,转眼就变大了一整圈,变得宛似健牛大小,且剑齿愈加修长锋利,四爪愈加粗壮威猛,体型愈显流畅迅捷,皮毛亦变得更加鲜艳华丽,毛发末梢,甚至隐有流光溢彩之感。
不过片刻,这头虎形妖兽的气息,便已不逊筑基初期的修士,还是专精炼体的那种。
当变化完成,眼中血色褪去,虎形妖兽那双原本凶残混沌的虎瞳,竟然浮出一抹人性化的清明灵慧。
随后,那已变得更加雄壮威武,流光溢彩宛似山君的虎形妖兽,便直挺挺地从草丛中跳了出来,骇得不远处那对灵鹿母子连蹦带跳,亡命奔逃。
虎形妖兽却并未追击,前爪按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修长锋锐,如凝寒霜的两只獠牙,随后便迈着轻盈虎步,向着七星坊方向行去。
很快,这虎形妖兽便到了密林边缘,透过渐渐稀疏的林木,已可看到那貌似一切如常,仍如往常般繁华的坊市。
虎形妖兽停步密林边缘,收敛浑身气息,皮毛光辉亦黯淡下来,潜身一丛灌木之后,先盯着七星坊瞧了一阵,又将视线投向半空之中。
七星坊外,半空之中,悬停着一艘飞舟。
飞舟之上,伫立五位服饰不同,风情各异,但个个都姿容不俗的女子。
飞舟下方,则悬空飘浮着十余位筑基修士。
一行人身在半空,居高临下,观察着七星坊中的一切。
足足观察了个把时辰。
飞舟之上,那头戴凤冠,身着火红长裙的女子方才微一颔首,神情平淡地吩咐了一句什么,接着便见一位黄衫女子抬手朝着下方众筑基一阵指点。
随后,就有三位筑基,苦着脸飞出人群,落到地面,向着七星坊大门行去。
七星坊大门外百丈处,立起了一块石碑,上书一行血淋淋的大字:
怪异之地,极度凶险!凶险!凶险!
那三位筑基也看到了这块赵秀琳命人树起的石碑,也听过七星仙坊的诡异凶险。
可没有办法,仙音派金丹真传就在天上虎视眈眈,再是凶险恐怖的怪异之地,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去一闯。
很快,那三个筑基修士,便在七星坊那几个看门修士诚惶诚恐的迎接下,步入了仙坊大门。
天空之中,虚月清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三位筑基。
半山腰密林畔,那虎形妖兽亦趴伏灌木丛中,不眨眼地瞧着那三个探路炮灰。
看到门口那几个守门修士迎接之时,诚惶诚恐的模样,虎形妖兽眼中,不禁浮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这反应,瞧着跟活人毫无差别啊……不愧是怪异,果然有些鬼门道!”
很明显,这头虎形妖兽,此时已被倪昆附体夺舍了——“幽泉血海”虽仍是“熟练”层次,但倪昆晋升无瑕道基之后,又开发出了附体夺舍之能。
话说,这能力,貌似是“血魔”的固有能力?
以倪昆如今的修为,可以附体夺舍一切筑基境以下的生灵。
筑基境的生灵,也可以试着附体夺舍,但风险就有些大。
因为附体夺舍的本质,乃是侵入对方识海,摧毁吞噬对方魂魄意识,全盘接收对方的一切。而筑基修士再是孱弱,哪怕只是个下等道基,在自己识海当中,也拥有巨大的主场优势。
要知道,就连元婴修士,若是失却肉身,要行夺舍之事,那也基本只会选择筑基境修士,不到万不得已,连金丹修士都不愿去碰。
倪昆纵是无瑕道基,“血海变”也诡谲阴毒,可他杀下等道基固然不费吹灰之力,想要以血海变夺舍顶替对方,却也一样要冒巨大风险。
事实上,以他现在的修为,夺舍的最佳对象,就是灵智未开的低阶妖兽。
夺舍时轻轻松松,不会遭遇任何抵抗,夺舍之后,也不会受对方的情感、记忆干扰。
还能以“血海变”肆意催发其血脉潜能,体魄越是强壮,血脉越是优秀的妖兽,催发强化后的效果越佳。
像这头剑齿虎妖兽,身为猛兽,体魄之强不必多说,血脉潜能亦颇为优秀,被倪昆附体之前,实力不过炼气中期左右,经倪昆一番催发,立刻就脱胎换骨一般,达到了筑基初期炼体修士的水准。
而人类修士的话,除非也是如倪昆一般,天生就有“铜皮铁骨”之类的体魄天赋,否则很难通过催发血脉潜能,将肉身进行超阶强化。
除了以上原因。
倪昆之所以不选其它妖兽,而是选择夺舍附体一头虎形妖兽窥视,还因与赵秀琳商议溜号避难之事时,听赵秀琳给他提过一句,说是虽未曾见过虚月清,对她不甚了解,但隐约听过一些传言,说虚月清貌似甚喜皮毛华丽、雄壮威武的猛兽……
……
此刻。
在空中的虚月清等人,以及林中的倪昆注视下。
那三个筑基修士,以高度戒备的姿态进了仙坊,初时还一副提心吊胆、步步惊心的模样,但很快,他们就渐渐松懈下来,好像正常逛街一般,走走停停,时而进入商铺门店,时而与街边小贩讨价还价,大半个时辰后,三人甚至分散开来,各行各路。
刚开始,倪昆还以为,那三个修士是在按照计划正常探查——齐凌云可是说过,只要装作一切正常,并避开坊主府所在,那么在起意离开之前,基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可渐渐地,他越看越觉不对劲。
那三个筑基修士,有两个分别进入一间酒楼,一家商铺,之后再没出来。
另一个修士在街上闲逛一阵,在小摊掏灵石买了几件小玩意,渐渐进入坊市深处,也是不见了踪影。
然后一直到天黑,都再没有看到那三个筑基修士的身影。
“所以,他们已经完蛋了?可究竟是什么时候完蛋的?”
倪昆心中纳闷,反复回忆着白日所见的细节,不断与齐凌云几次探索的经历对比。
很快,他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齐凌云付出数次死亡的代价,探出了七星坊的部分规则。
所以他倪昆清楚,进入七星坊之后,只要装作一切正常,便不会遇险。
可那三个筑基散修不知道啊!
从他们初入七星坊时,那高度戒备、步步惊心的模样来看,很可能刚进坊市,就已因为反应过激,触犯了某种规则,然后瞬间同时挂掉。
挂掉之后,他们就已变成了坊市怪异的一部分,所以才会表现出渐渐松懈下来,在坊间正常逛街、购物的模样。
至于他们是什么时候挂掉的……
倪昆确实目不转睛一直紧盯着他们。
可是,七星坊的真容,乃是到处都是断壁残垣,遍地都是掉落的杂物。所有乍看活生生的修士,其本来面目,都是蒙皮骷髅般的行尸走肉。
但现在倪昆一眼看去,哪能看到半点七星坊的真面目?
能将一处破灭之地,演化成“真实幻景”的怪异,在倪昆,乃至金丹大修虚月清眼皮底下,干掉那三个筑基修士,却不为任何人所觉,恐怕再容易不过。
倪昆转移视线,看向空中。
夜空之中,那飞舟正散发出柔和白光,将飞舟及其方圆百丈映得一片通明。
虚月清等人静静伫立舟上,目不转睛盯着七星坊,看上去并无半点不耐。
飞舟下方的厉锋等筑基修士,则个个神情凝重,面露不安。
此时七星坊已渐渐安静下来。
街上已没有了行人,铺面亦皆已打烊。
只一家青楼,还呈现着灯火通明之景,甚至因坊间清寂,可隐隐听到从那青楼里传出的乐声、行酒声、调笑声。
这时。
虚月清再度发号施令,黄裙女子容素素又抬手一阵指点,再度点出三名筑基。
那三名筑基彼此对视一眼,满脸苦涩地朝着七星坊飞去。
快要接近七星坊大门时。
忽然,其中一个筑基身上血光一闪,像是施展了什么爆发秘术,整个人化作一道血色长虹,以惊雷掣电一般的疾速,向着远处飞遁而去。
此人爆发出来的遁速,着实奇快无比,都赶得上倪昆“风雷翅”的风翅常态速度了。
但即便如此,飞舟上四个仙音派筑基境妖女还是瞬间反应了过来。
那黄裙女子容素素一挥长袖,面前凭空出现一架锦瑟,正要鼓动瑟弦,虚月清忽然停手,作了个停止的手势。
容素素不再出手,默默看着那道远去的血虹。
飞舟下方的一众筑基,以及剩下那两个被点出来去探索七星坊的修士,则神情各异地盯着那道飞速远去的血色长虹,有的目露期待,有的则眼神诡异,乃至愤恨不甘……
很快,那道血色长虹,便已遁出千丈开外。
而直至此时,虚月清方才抬手一指,清叱一声:
“灼!”
随着这一声清叱,血虹上空,蓦地垂下一道硕大火柱,瞬间将那道血色长虹笼罩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