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揉指花欲露,入壑泉始出”。
心思不纯的人已经开始暗搓搓的嘿嘿嘿了,但其实这是人家贾岛的句子,《全唐诗》中晚唐诗人怀念追和贾岛的诗,达38首,大大超过了怀念追和李白、杜甫、韩愈等人的诗。
而且人家贾岛去做了和尚啊,怎么可能会污呢。
贾岛也游过黄山,写过一首《纪汤泉》。
贾岛不污,大公公自然也不污。
想歪的,自己扇耳光。
安茜也挺喜欢眼前这样的风景。
她旅游去的地方还挺多——营业太少,又有闲钱,肯定会到处走走——但是这样大雪天爬山却一直不太敢尝试。
这场大雪,漫天皆白,把天地之间点缀得如童话世界般梦幻。
雪后天晴,俯瞰山景,皑皑冰雪遍铺峰峦,雾凇晶莹剔透,处处银装素裹,奇松怪石在冬雪的映衬下更加巍峨壮观,美不胜收。
在山顶上,寒意沁人,还有微微的风。
但是安茜穿着羽绒服,又有大号暖手宝,所以根本就不觉得冷。
雪吹醉面不如寒,信脚千山与万山。
天甃琼阶三十里,更飞柳絮与君看。
和心爱的人一起看遍人间风景,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种感觉是单身狗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的。
钱宸带着安茜走了几座山峰,采集够了足够的素材,然后回到当地给安排的酒店开始画画。
一共画五幅图。
五幅确实难以画尽黄山美景,但是比较代表性的也差不多了。
古诗云“十日画一水,五日画一石”,画山水画确实很耗费精力,如果算上画家酝酿构思的时间,一幅画创作三五年都很正常。
至于为什么很多名家都有大量作品传世?
这个就比较有意思了。
因为他们有代笔——比如明末董其昌、清代钱维城等人,都被证实有代笔。
至于现代的一些就更不得了。
论文可以让学生写,作品可以让学生画,连平时做饭打扫卫生都可以让学生帮忙完成。
学生能“干”的事情,多的超乎你的想象。
钱宸属于画家里的快枪手,他在脑子里构思完之后,不用去看素材本,不用去构思,手上就能一刻不停的画。
而且他晚上睡觉睡的也少。
只是现在增加了睡前小节目,不然一般的时间就够了。
即便如此,四五个小时的睡眠,也让他比一般人多出近一半的创作时间。
第一幅画很快就完成了。
剩下的四幅会等他回到首都完成。
画完第一幅画之后,钱宸还在黄山唱了两场戏,除了唱他自己的昆曲,还和当地戏曲家交流了“徽剧”。
徽剧没有黄梅戏那么出名,但它和京剧、昆曲一样都是很古老的戏种。
元朝末期,南戏与北方杂剧分庭抗礼。弋阳腔流传到AH衍化成徽州腔和青阳腔,并以此为主体,形成了徽剧的前身——徽池雅调。
明嘉靖年间,昆曲也在徽州一带流传。
昆腔剧本文词艰深,温文尔雅,以丝竹等乐器托腔伴唱,悠扬动听,颇受文人欣赏。
当徽州腔在徽州本地流行之时,一些流寓在外的徽商却喜欢附庸风雅,以听昆腔为时尚,甚至专门蓄养家班唱昆调。
这些演唱昆腔的徽商家班,随着主人回到徽州演出,也把昆腔带到徽州。
徽州腔同昆腔的交流,使徽调又有了新的创造,一变为四平调。
四平调又名二黄平板,也是后来四大徽班进京时所唱的主要唱腔。
不仅京剧是在它的基础上演变形成,华夏南方的许多地方戏曲剧种,也都与它有着历史渊源关系,其影响几乎遍及全国。
当然,钱宸唱的昆曲,尤其是一些古老唱腔,那绝对是戏曲之祖。
就冲这一点,任何地方戏曲都能从他这边吸收养分。
而他因为爱好这东西,所以也乐得和大家一起研究一起分享和研讨。
这种研究对徽剧非常重要。
老一辈戏曲家感动的热泪盈眶,钱大家终于来送温暖了。
民国十五年左右,由于京、沪等地京剧的蓬勃兴起,徽剧渐渐衰落,解放前夕几成绝唱。
在1951年进行的老艺人普查、登记中,当时的徽戏老艺人仅有72人。
这是一个差点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古老剧种。
幸好,它得到了挽救,现在虽然依旧不温不火,可至少是活下来了。
戏曲的发展是一件很窘迫的事情。
它跟不上时代。
但时代又是什么。
更多的是文化战争失败后的表现形式。
钱宸无意拯救各种戏种,这滔滔的历史长河,埋葬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谁也救不了它们,也没必要去拯救他们,他只是对这东西感兴趣,然后每到一地,就拉着当地志同道合的戏友们一起畅谈一番。
就跟安茜拉着凤凰传说一起去KTV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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