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床铺盖,摆在了地上。
顾自霄坐在床榻边,气质从容淡定,看着庄若云的目光中,有着一缕温和。
“睡地上,不凉么?”他问。
庄若云一边铺一边说:“没事呀,习惯了,以前我在西黎为了进货快,自己去外郡买胭脂材料。”
“那个时候山里的客栈少,基本都被商人住满了,我为了有地方留宿,基本都会在他们大堂里打铺盖。”
“那个时候只想赚银子,赚好多好多银子,所以一点没觉得辛苦,睡多了冰冷的地板,后来睡床反而觉得热了。”
她笑着说的这些,轻描淡写地描述自己过去受苦的过往。
顾自霄沉着眸子静静地望着她。
庄若云就是这样的女子。
她即便是最脆弱的一种小草,可总会凭着自己的力量,破土而出。
即便迎接了狂风和暴雪的折磨,也绝不放弃生的希望。
她漂亮、坚韧、不向命运低头。
她很好。
灯灭后,他俩一个躺在榻上,一个躺在铺盖上。
庄若云累了一天,已经昏昏欲睡。
迷糊中,她听到顾自霄问她:“身份的悬殊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如果像我现在这样一无所有,你会考虑我吗?”
庄若云侧眸,懵懂地望着他:“大殿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顾自霄的黑眸在暗中,光芒熠熠。
好一会他道:“没什么,若云你累了,先睡吧,我也休息了。”
庄若云嗯了一声。
但她并不打算马上就睡,以免大皇子难受却没有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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