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天过海覆盖下,天将没半点防备。
霍去病翻手锤落。
喀嚓一声。
无穷的杀机,狂潮般势不可挡的力量洪流,同时摧毁了天将体内那个闪烁游移,变化不定的生命烙印,一举将其击杀。
在天灵盖被击中的同时,天将便全身炸开,成了一蓬血雾,生命痕迹被抹杀的一干二净。
对面的副将也同步被击杀毙命。
霍去病身形一现即隐,消逝无踪。
让人意外的是他离开后不久,地面上留下两具残尸的位置,走出了另一个身披铜甲的天将。
其面色震骇:“幸得仙王早有布置,以人代我受死。”
他对面还有一道身影,正是之前和仙主有过沟通的仙奴。
天将这一级别的存在,以下属自居,称其为仙王。
“主上洞察诸事,预见到你无法应对霍去病,才让我来。”仙奴说。
天将惊悸道:“他怎地变得如此可怖。两月前,我与他在大和岛有过交锋,虽不敌,但尚可和他对战厮杀。
刚才……他出手,一击便杀了我的人。”
天将看了眼地面上死去的尸体残骸。
被仙奴安排替他而死的,是次于他的一位族群诸侯,力量并不弱,不然也不可能用来替代他。
且对方亦是从皇陵逃出来的。
当年秦皇都没做到能杀死的人,霍去病一击将其锤死!
这太可怕了。
带来的威慑力,让天将也涌起强烈的惊栗感。
仙奴身畔有仙光缭绕。站在那,位置似乎在不断变化,周边的空间扭曲,令人无法把握。
他也在观察地面的尸体残骸:“仙主在炼化祖石,很快就会亲自过来。”
天将惊魂稍定,稳了稳心神:“幸亏我们有他不知道的优势。”
“汉人以为我们对这片土地很陌生,却不知被囚禁在皇陵时,仙主就推动力量外溢,和纵横道有联系,支持他们与匈奴相合,影响汉和匈奴的战事。”
“那时候起,纵横道就在背后为我们搜集战场气血。
甚至更早期,匈奴奉为神灵的萨满之神遗骨,也是大统帅在西方分化渗透过来的力量,对战况进行干预。”
“汉人自觉比我们更熟悉这片土地,实则仙主早看破霍去病的算计,顺势而为。”
仙奴伸手一拂,与天将双双隐匿,不见了踪迹。
有意思的是,霍去病杀完人并没有走,就在夜空中瞒天过海,隔岸观火,洞察下方。
他亦是极为小心,那个仙奴的气机,给他带来了很强的威胁。
“你看破对方的隐匿,为什么还要动手杀假的天将,不动手岂不更隐秘。”
祖龙的声音:“再则若真要动手,伱我相合,或许能直接斩杀那个仙奴,为何杀一个喽啰?”
“我不露面,后边这两个家伙也不会露面。”
霍去病道:“且我露面后,却没能发现他们暗中的隐藏,对方就会对我产生错误判断,和后续的形势变化有很大关联。
我的目标不是他们,杀仙奴会打草惊蛇。”
霍去病话落,忽然消失,这次是真的走了。
而他消失后,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空中,正是仙奴。
他似乎对霍去病的停留有感应,前来查看,但并不确定。
双方你来我往,真真假假,到底谁占上风,只有真正交手才知道。
午夜时分。
汉军从上谷郡,代郡两地出城,用的就是汉军当年奔袭匈奴的路线,往西北方向斜插推进。
复陆支率汉军两万精锐,联合西匈奴留守兵马八千,扶余,乌桓,鲜卑倾巢而出的人马近三万众,合共近六万大军。
他们埋伏在草原上一片连绵的矮丘后面,默默等待。
“大司马只说让我们在这里等。西族若来,该怎么打,我们这些兵马如何交战配合,吾等全然不知,请中郎将示下。”
复陆支趴在矮丘后,眼神饿狼般盯着黎明前黑暗里的草原以北,等待西族出现。
“大司马没有过多吩咐,说明不需要吩咐。外族抢了草原,我们就让他们吐出来,临战听我指挥。”
复陆支沉声道:“你放心,大司马还有其他安排,不是让你们来送死诱敌。”
扶余猛将吉连托人高马大,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大辫子,用碎骨头做装饰。
自己的心思被复陆支一语道破,吉连托讪笑道:“我们都知道中郎将是大司马心腹,绝没有怀疑大司马拿我们诱敌的心思,不然中郎将就不会来了。
就是……就是敌人势大。”
“我们这六万人听着是不少,但对方兵马十倍于我们。若其主力真从这里过,我们……”
复陆支目光骤然锐利:“军令如山,就算明知要死,大司马的命令下来,也要上,死也要完成军令,拖住对手。
你若未战先怯,敢动摇军心,我现在就宰了你。”
“啐!”
复陆支怒目道:“孬种,对方抢了你们的地方,人多你就怕了?”
吉连托瞬间满脸通红,大声道:“我没有,我不是怕,我敢和他们拼命,就是担心对方势众,平白损失了族中战士性命。
我们才过了两三年好日子,攒下这点家底,不想就这么平白消耗了。”
复陆支哂道:“你放屁,大司马从不坑自己的兵。你只管带着你的人奋勇杀敌,说了大司马另有布置。”
“我不是孬种,也没放屁!”吉连托神色激动,从草坡下站起来道。
复陆支道:“那就用事实证明,你扶余人不是孬种,看谁杀的西族更多。”
吉连托被逼急了,抽出短刀,先在自己胸口拉出一道口子:“比就比,我退一步,是你养的。”
远处,西族徒步奔跑的人潮,出现在天明前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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