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蓄意发展的罗马共和国来说,他们始终在关注着塞琉,马其顿,乃至更东侧的帕提亚的动静。
汉军西征帕提亚,两方打的天翻地覆,若罗马毫无所觉,是不可能的。
他们早就磨刀霍霍,准备入局。
就在这个晚上,一支罗马人的军队,突然对马其顿展开攻势。
还有另一支罗马部众,绕行马其顿国境边界,同步对塞琉发起攻势。
罗马人动则雷霆万钧。
他们杀入马其顿和塞琉的两支队伍,皆是精锐,兵锋强盛,人数均为三万人。
其中杀入塞琉的队伍,是由奸细接引,直接打开城门,进入了塞琉边城。
让人更意外的是还有一支队伍,也在同时攻入塞琉国境,却是帕提亚的亲王鲁姆利统兵,从帕提亚境内往西,和罗马人呼应,夹击塞琉,一东一西,同时展开攻势。
帕提亚如今的局势,大厦将倾,危在旦夕。
霍去病攻破亚美尼亚,成了压垮米特里达梯二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不可能坐以待毙。
在联军也挡不住汉军的情况下,帕提亚唯有和罗马串联,引两虎相争,才能从中借力,寻找出路。
而想引动罗马和汉交锋,塞琉就成为阻挡罗马人将兵锋探入帕提亚,和汉军接战的阻碍。
其国境挡住了罗马人东进。
虽然引动罗马和汉对垒,会非常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被两虎分食。
但不这么做,帕提亚眼看着就要被汉吞掉,国破家亡。
对米特里达梯来说,险中求存,是最后的机会。
所以在亚美尼亚被攻破后,米特里达梯派人暗中联系罗马,通过神力传讯,快速达成一致。
罗马正求之不得,打算东出。
将塞琉和马其顿献祭出去,是米特里达梯给罗马的一个见面礼!
于是他决定吞掉之前的盟友,调转兵锋,以便于能更快速的和更强大的罗马,合兵抗汉。
这期间的诡诈机变,隐藏的政治诉求,用最快的速度达成一致。
双方遂在这个晚上联袂动手。
霍去病能洞悉局势变化,来自对战局的精准判断,以及提前让绣衣对罗马进行的关注。
绣衣只稍稍探查到罗马和马其顿、塞琉两方接壤的区域,有部众调动的迹象。而帕提亚境内也有鲁姆利亲王率领的两万精锐,借布防名义,来到帕提亚西侧活动。
霍去病立即便将线索串联出来。
随后帕提亚内部的一些调动,又不断印证了他的判断。
此刻局势变化,在多个区域同时爆发了新的战争。
霍去病的做法是顺势为之,加以利用,全力在此过程中往帕提亚以西推进,掠其国境,占尽好处。
而在这个晚上,当帕提亚突然调转兵锋,和罗马联合以后,接近凌晨时分,布托收到了国主米特里达梯的传讯,给他的命令是……背刺马其顿。
米特里达梯非常果断凶狠,让布托直接将洛尔和阿芙缇杀掉,帮罗马完成击溃马其顿和塞琉的过程。
布托通过战争号角接到神力传讯时,呆滞惊愣,震撼之极。
霍去病给他的讯息上,精准的预见到了帕提亚国主背刺塞琉和马其顿的事,果然发生了。
在数个时辰前,还是盟友,忽然背弃盟约,对盟友下手……
而这种变化,居然被霍去病提前看破。
乌提斯依然在房间内,瞩目着手执战争号角的布托:
“国主没事先通知你,是因为我投汉,连带的让你也不在受到他的信任。”
“我们两人这几年表面疏远,从不私下联系,但当年一起游历各地,是过命的交情,你以为能瞒过陛下?
我投汉时,就料到你也会失去陛下的信任,只是凭你在军中威望,陛下当前还不能换将罢了。”
布托声音低哑道:“不论如何,我都不会降汉。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不然我不会客气,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马其顿刚才让人来通知你,要离城整顿兵马。刚走不久,你准备怎么做?”乌提斯追问。
布托叹道:“他们走了也好,不然我只能按陛下的吩咐行事。既然走了,我就说追之不及。”
乌提斯缓缓起身,对布托执礼,算是拜别。
————
这一晚的局势变化,若惊涛骇浪,席卷整个地中海地区。
日夜交替,一天后的深夜。
洛尔,阿芙缇离开阿帕麦亚后,连夜传讯各地,聚集马其顿兵马。
他们在帕提亚境内还有两万余人,散布在帕提亚的防线上。
一天一晚,这些人从各地抽身,往帕提亚以西的方向聚集,准备离境。
当下汉军和帕提亚的兵马,正在其境内四处开战。
混乱的形势,给马其顿人,提供了很好的撤离机会。
他们在夜色中,穿过一处平原,周边偶尔有起伏的矮丘。
然而就在行进中,前方忽然出现大批汉军。
为首的就是一身银甲的汉军大司马霍去病。
他骑马登上一座矮丘,看向下方匆匆而过的马其顿人。
洛尔惊悸交加,想不到离开之际仍会被汉军算准路线,堵了个正着。
只有杀出重围,才能有生路。
“列阵,随我杀过去!”
由于担心列阵的时候,汉军又用出那种战争神器,到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洛尔一马当先,率领骑兵,便往霍去病所在处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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