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长江两岸水系四通八达。
霍去病一行放船直下,到巴郡后,转而进入长江支流的延江水系,继续往南,沿岸的少数民族逐渐增多,便开始靠近汉时称其为南夷的区域。
其境内势力交错,虽归汉,却有自制的权力。
朝廷对他们的统治力相对要弱。
选择乘船,霍去病主要是考虑刘清有了身孕,舟车劳顿,所以启用船舶出行。
两岸景色秀美,山峦起伏,大地辽阔。
汉时的船只,经过秦时的积累和沉淀,已经非常发达。
船只根据不同的用途,分成许多类型,客船、战船、货船等。
细分为舸、艇、扁舟、轻舟,大小不一。战船中又有戈船、桥船、艨艟、斗舰、楼船之别。
楼船最是宏伟,顾名思义,就是在船上盖楼,船体分三到五层,通常高达十余丈。
到三国时期,东吴孙权的楼船“飞云”号,一艘船便可载三千士兵。
楼船行于水上,如一座移动的小型城郭。
霍去病动用的就是一艘四层的楼式战船,顶层被称作雀室,意思是飞鸟才能达到的高度,两侧各有二十四支巨桨,划水如飞。
船体四周插遍大汉战旗,雄伟壮观。
旗上一边写的是:骠骑将军霍。
另一边则对应官位:大汉郎中令霍!
主舰左右还有先登、艨艟、赤马、斥候等中小战船随行,可谓是汉代的航空母舰战斗群,其势威武。
刘清没坐过船,兴致盎然。
夫妻俩这时候便在楼船顶层,临窗而坐。
霍去病从蜀郡南下,沿途的各部族,郡县大为震动,格外规矩。
听说这位冠军侯一言不合就把敌国给灭了,俘虏百万,威慑天下。
沿途有南夷小族,兵不足万,自是人人惊栗。
船上,顶层舱室内,地面铺着柔软的兽皮毯。
上午的阳光照进来,暖意融融。
刘清一身白粉色的交领锦裙,靠在霍去病怀里,瞩目两岸飞退的景色。
岸畔有一老农打柴归来,小山般的柴火堆在一头黑牛背上,一人一牛,步履悠闲。旁边的树上,鸟雀啄叫,时而低头梳理腹部的翎羽。
霍去病的手搭在刘清日渐凸起的肚皮上,触感细腻如脂玉。
“夫君要下船了是吗?”刘清道。
“嗯,你有了身孕,别跟我到路上奔波了,在船上能舒服些。”
霍去病认真交代:“我转道去一趟南越,不然稍后用兵,南越就在我背后,难以放心。最多两天就回来与你汇合,我们去看海。
随行船队有两千兵马,护持你安全不会有问题。”
刘清阖动着星辰般明亮的眸子,轻嗔道:“伱冠军侯的夫人,谁敢来扰我安全。再说我又非弱不禁风,何况还有师尊在。”
蹲在窗口的大猫忙举起爪子,表示霍去病外出,自己会保护好女主子。
另一边的胖虎看见大猫抬爪,也跟着扬起肥厚的爪子凑数。
刘清失笑又道:“我看这两日经过的地方,有些部族想上船来觐见,被你拒了两次,知道不受待见,连沿岸停靠处,也没人敢再靠近。
据说我们霍侯爷的名声,能让周边郡县的官吏夜半惊醒。”
霍去病莞尔道:“能被我惊醒的,必是做过亏心事的贪官污吏,回头就找张汤来审审他们。”
“兵马你都带走吧,南越国虚实不明,你多带些人马才好。”刘清说。
“南越的反复无信,让人厌烦,但没必要带那么多兵马。”
霍去病七八岁的时候,见过皇帝查看疆域图,指出百越之地依仗地利,叛降反复,摇摆不定,多有不臣之心。
霍去病那时候就有扫平南夷的志向。
唏律律!
岸边,传来今安嘹亮如龙吟的马鸣声。
它不喜欢坐船,觉得在船上撒不开蹄子。而复陆支和赵安稽也没登船,在沿岸统兵策骑,顺便操练军伍长途奔袭的能力。
今安也就一直跟着复陆支等部将,在岸上狂奔。
它一天要催促霍去病好几次,让霍去病登岸骑着它去打仗。
这货一天不踢人踹马,蹄子痒痒。
“清儿,我去了。”霍去病起身道。
“嗯。”刘清抿了抿嘴。
她来到窗畔时,霍去病已经迈步凌空,横跨长河,落在岸旁的今安背上。
今安长嘶声中,扬起前蹄,霍去病身后大氅猩红,如云飘动。
当他拨转马头,今安后腿的肌肉绷紧,蹄子蹬在地上,炸出两个浅坑,霎时消失在岸旁的疏林当中。
不远处等候的汉军兵马,呼啸如雷行,策骑相随。
船上,另一窗口,卓青珂也在观瞧离开的霍去病,有些羡慕白南妤和丫鬟熊三有修行在身,能跟着霍去病一起征伐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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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国的国都名番禺,也就是后世的广地。
南越这一任的国主叫赵婴齐,四十出头,是南越文王赵眜之子,南越国的第三任君主。
赵婴齐早年还曾到长安当过侍卫。
原因是当时有百越的另一大部族攻伐南越,南越请大汉出兵相助。
得胜后,皇帝让他爹赵眜去长安觐见。
赵眜心里有鬼,不敢去,因为不想归顺,心忖我要是去了,你把我留下或杀了,我找谁说理去。
所以赵眜自己不来,但把他儿子赵婴齐送到长安,算是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