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将有价值的东西,取出来,遂吩咐左右:“把刘安的尸体收了,准备带回长安。”
“唯!”
钩凤被白南妤所杀,其余五兵卫,则被曹硝等禁卫干掉。
淮南谋乱之事,至此算是画上了一个真正的句号。
外逃的淮南王之子刘迁等后人中,没有杰出人物,注定难有作为。
渭南城经过刚才的动静,已有不少人被惊动,传出喧闹之声。
“留两个人和渭南的官吏接洽,说清楚变故因由,我们走。”
霍去病从淮南王的记忆里,得知了一些事情,想去看看。
————
渠渭位于陇西郡偏北方向,更接近边关,是陇西李氏下辖粮储重地,最大的粮储仓库之一。
李氏派遣在渠渭的负责人,叫李镐,四十出头,修儒家一脉,气质温和,面白无须。
入夜后,城内灯火通明。
严格意义上说,渠渭是一处为储粮建造的半军事化要塞,区别于同规模的城池,围墙厚而高,且全城只有一处城门,利于防守和出入管控。
城内到处都是蓄水用的池子,还有渭水的一条支流,直接被引入城内,用来防火。
整个渠渭,四面围墙,深夜仍有人巡逻。
已是午夜时分,城内。
李镐坐在中堂大殿主位,面色有些紧张,凝重。
他面前的其他矮席上,坐着的都是李氏麾下在渠渭的头目。
“这个时间让我们过来,出什么事了?”
问话的是个老者,面容清隽,正是陇西李氏当代族长李兆的叔父,大儒李严卿。
也就是当年受邀,给年幼的刘彻当过授学老师,地位尊崇的李氏族老。
后来刘彻年长,他还专门在长安教过宗室子弟一段时间,包括霍去病,小时候也被他教授过。
之前霍去病来西关,急着回长安,李严卿等在边关没找到机会见霍去病,便悻悻的重新回到了李氏祖地。
他在李氏位高辈尊,平素就喜欢游走在李氏下辖各地的产业当中,相当于一种巡查。
此刻他恰好来到渠渭,半夜被叫醒过来议事,颇为不满,眼睛盯着李镐。
李镐苦笑道:“若无原因,如何敢深夜打扰叔祖休息,实是刚入夜的时候收到一则消息。”
李镐把手里的讯简,递给周边众人看。
李严卿也接过去看了看,神色微变:“这消息是谁送来的,让我们防备粮草被袭?还说若有人想制造混乱,扰乱西关,破坏粮草可能性最大?”
李严卿目光矍铄,又追问了一句:“消息是边关,章太守送来的?”
“是冠军侯秘入西关,遣人送来的消息。”李镐道。
霍去病进入沭阳前,查看行军图后,便派出了不少斥候,往各个方向送信,渠渭是其中之一。
李镐道:“我在刚入夜的时候,就收到侯爷送来的消息,已经做了不少安排。”
“冠军侯,霍去病啊?”
李严卿精神一振。
他振奋的点和别人不太一样,如今绝大多数汉人听到霍去病之名都是崇敬,与有荣焉,津津乐道的情绪。
李严卿却是闻其名瞬间兴起斗志。
他当年没教好霍去病,反被幼年的霍去病教训,在一众学子面前颜面扫地,狼狈离开长安。自觉是奇耻大辱,多年来耿耿于怀,已成了他的执念。
李严卿道:“那乖张子在哪,为何事又来西关,他说有人要破坏渠渭粮储,依据是什么?”
乖张子是他给小时候的霍去病起的外号。
李镐解释道:“冠军侯遣人来送讯,并未细说其他。
不过以冠军侯的名声地位,既然让人来送信,必事出有因,不容忽视。
我收到消息立即做了不少安排,但就在刚才,我渠渭城内接连出了两宗变故,我觉得事不寻常,所以深夜叫醒诸位,是想重新安排布防之事。”
“什么异常,让你如此紧张?”
李严卿道:“我倒是不认为有人真会来攻渠渭。要知道这可是西关内部,我大汉国境,如今不比从前,边关不失,外族就进不来。
而只要不是外族,周边数郡,哪个敢盯上我李氏的渠渭。”
“霍侯送的消息说,让我们注意匈奴的兵马。
还说对方在谋划西域,扰乱西关,可以让我们无力兼顾,是必然会有的谋划……”李镐道。
李严卿哂道:“那乖张子,幼时就喜欢出风头,常弄些哗众之事。你等且看吧,我料他说的未必对……”
李严卿话音未落,却是听到殿内一个李氏之人轻笑道:“那冠军侯分析的没错,可惜晚了。”
李镐,李严卿扭头看去,就见说话的人身后,一个女子像是从其影子里站起来的一般,诡异浮现。
李镐顿觉头皮发麻。
不仅有人混进渠渭,还进入了他们李氏的核心……对方是怎么进来的,有多少人?
李严卿也是瞠目结舌:“宵小之徒居然真敢闯我渠渭……”
战端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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