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儿你动她不难,但后果你想过没有?”
隆虑公主有恃无恐道:“就算我们奈何不得他,他又敢把我怎么样?”
隆虑侯摇摇头:“伱不如先跟我离开长安,回封地去吧。”
“我才不走。”
就在这时,隆虑公主发现隆虑侯面色苍白,似乎打了个寒颤,不禁问道:“怎么了?”
隆虑侯色变道:“好壮阔的气象……”
却是那苍穹之中,霍去病显化的兵锋白虎和国运相合,身躯不断增长,霸占了半壁苍穹,对着北方无声咆哮。
在元神层面,白虎吐出来的兵杀之气,化作风暴般,席卷黑气所在的匈奴方向。
黑气与白虎杀气,在苍穹上碰撞激荡,而后砰然崩散。
杀气如刀,苍穹仿佛都被切开。
那兵锋白虎,掉头又对西侧的羌、氐等外族聚居地吐出兵锋,同样诱发了苍穹上的气机大变。
一身撼动四夷国运。
天空中异象交感,变化不断。
而书房里,霍去病正闭目修行,吸收着国运和灵丹中的‘养分’。
他的识海兵书和古井,在突破到阴身层次后,果然有了新变化。
当其静下心来修行,古井内薄雾涌动,兵书也沉入其中。
那兵书正发生变化,承载着兵家计策神通的几枚竹简,出现蜕变,色泽温润,好似变成了玉简。
简上承载记录的兵策神通,波动明显递增,似乎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
匈奴王庭以北,遥远的距离外,有一座冰冷的大湖。
而在湖畔更北端有一座山脉,白雪黑崖,高巍陡峭。
这里温度酷寒,冰封万物。
大萨满身形佝偻地站在山腰处,回望南方。
他也发现了苍穹上的异象。
“汉将霍去病终成大祸,前后不过旬月时间……当初在汉匈战场上,应该全力杀了他。”
大萨满叹息道:“这么快就被他撼动了我们的根基。”
他步履阑珊,又回头看向那山巅,缓步行去。
这座山,他已攀登了三日,就像是永远走不到山顶。
但在此刻,当天穹上汉匈国运碰撞,异象千里,大萨满忽然感觉到笼罩着山巅的一股气机消失。
他迈出一步,宛如跨入了另一重天地。
数日难以登顶的山巅,瞬息到达。
“我来这山上数日,你始终以气机遮蔽山巅,不肯见我。”大萨满对着虚空道。
随着他的话音,其前方不远处,凭空多出一个人来。
迷蒙的月色下,那人矗立在一块探出于山巅的大石上。
下方便是悬崖,冷风吹来,那人单手背负,神情悠闲自在,浑身散发着强大莫名的气势。
他的身形特别高壮,粗横用力的双腿,肩膀伟岸宽厚。
从特定的角度看,仿佛整个星空都被其撑了起来。
他像是统治着茫茫草原,亿万生灵的神魔,忽然来到了人间。
他看上去只有三十五六岁,体魄完美,古铜色的皮肤下,似蕴含着奇异的光泽。
其披在身上的麻布外袍随风拂动,身形和佝偻的大萨满比起来,宛若巨人。
最使人惊心的是他身畔有一股气机,就像充满暗涌的大海,无形起伏,静中含动,教人无法捉摸,却又生出一种感知,若擅自靠近他,会被他身畔的力量所摧毁。
其乌黑的头发,在脑后编成发辫,方正如青铜铸出来的脸上,一双深暗的眼睛嵌在眼窝下,充满了冷漠而又慑人的神采。
若与其对视,任何人都会为之惊悸畏惧,迅速挪开视线。
这人见到大萨满,面容没半点波澜,好像万物在他面前消亡,他也不会有分毫动容。
“你来找我。”
没见到他开口说话,大萨满却听到有声音在耳畔惊雷般作响,灵魂动荡。
“我想请你回去,重掌百部兵马,征服汉人,西域,乃至草原以东的区域,缔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草原之国。”大萨满说。
“当年伊稚斜想让我走,你在背后给他提供帮助,让我离开草原,如今又来请我回去?”冷漠的声音,无喜无悲,是平淡的叙述口气。
“当年让你走,是我错了。”
大萨满轻咳一声,嘴角呛出血迹,沉声道:
“汉人出了一员神将,锋芒无敌,统万军就能破我王庭精锐。比你十七、八岁时还强上不少,撼动了我们的国运。
大单于也被其所伤。
你看看南方,那汉将的兵锋连同汉人国运,无坚不摧,一人便想力压周边各部,何其张狂。”
“恩敕你想让我出去的方法,可是从汉人那里学来的,如此粗劣。”
大萨满自顾道:“你就忍心坐看汉人毁掉草原上的一切?
眼下你若不重聚天魂部众,我草原各部必要陷入混乱。
当年你的族人,视你为灾厄,若非老上单于救你,你有活命的机会?你要看着老上单于的心血被汉人夺走吗?”
那人正是匈奴神将,被无数匈奴人奉为神祇的苣都。
他抬头看了眼南方的夜空。
那里,白虎隐有吞天之势,气机横扫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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