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直白道:“我来取粟米丹。”
一旁的大猫坐在窗棂上,听到他要去北关,顿时跳下来,走到一旁,用头来蹭霍去病的衣角,颇为不舍。
霍去病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
这家伙平素傲娇耍小性子,还因为今安离家出走。
“你留在长安看家,这次出征,不能带你一起去。”
大猫立马翻了个白眼,重新跳回窗棂处,表示不想搭理霍去病。
“霍侍中今日似乎意气激昂,格外高兴?”刘清忽闪着眸子道。
霍去病的眼神明亮,确是比往日更加意气飞扬。
“你还是要小心那个暗中的人。他的力量真的很邪诡,你在长安还好些,但去了北关,他说不定会再次对你出手。”刘清说。
霍去病:“正因为想通了某些事,所以心情很好。”
“暗中的执笔者,不管他在谋划什么,既然和平衡汉匈局势有关,他的目的,布局同样会汇聚到战场上,若能击溃匈奴,他的谋划也将随之成空。”
霍去病从长乐宫出来时,时间临近正午。
本想去看看母亲卫少儿,但念头微转,以后又不是不回长安,这次出征,最多一月便回。
当天下午,霍去病策骑离开长安,只带了一小队亲兵,直奔北疆。
他麾下兵马,由姚招和赵破奴统率,都在北关等候他去汇合。
————
匈奴王庭以西千里,辽阔无垠的茫茫草原。
大单于伊稚斜负手而立,右谷蠡王,体型高大的渠蒙站在他身后,头戴狼盔,身披坚甲。
而伊稚斜身畔,是一个体型佝偻的老者。
其脸上褶皱如沟壑,皮肤近乎褐色,头戴翎羽插成的冠冕,正是大萨满恩敕,匈奴人心中的神。
“大萨满,先祖的遗骨就放在这,安全吗?”
伊稚斜盯着恩敕手里一块像是人类头盖骨,泛着枯黄色的骨骼。
“将遗骨埋在这,是它自己的意思。”
大萨满声音沙哑,眺望南方:“此战你有多大把握?”
“既有大萨满出手,催动草原为我匈奴而战。则此次交锋,汉人必败,我会让进入草原的汉军,一个也别想离开。”
伊稚斜笃定道:“汉人既选择春季来攻,我匈奴夏收的损失,就从他们身上抢回来。
一个月后,我们会在汉人肥沃的土地上纵情劫掠。”
大萨满恩敕:“我推动祖恩的力量,也只能用于一时,难以持久。”
“足够了,只要汉军踏上草原,必溃于我匈奴大军之下。”
伊稚斜道:“我想知道,那日大萨满亲自出手,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收到一则特殊的消息,汉人若再出神将,将影响我匈奴国运,预兆就应在那个年轻的汉人将领身上。”大萨满道。
“年轻的汉将?”
伊稚斜笑道:“霍去病的名字我是近些时日才知,想撼动我匈奴国运,就凭他一个汉家小儿?”
另一侧的渠蒙脸上,露出刻骨的仇恨。
他不久前才知道,儿子须卜勇突也是被霍去病所杀。
须卜氏子弟接连死于霍去病之手,已让他成为渠蒙必欲除之的汉人:“他若敢进入草原,我会叫他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你若与他遭遇,切记要竭尽全力,将他当成卫青来对待。”恩敕沉声道。
渠蒙微微躬身:“他能杀我儿,我心里只有仇恨,而没有轻视。”
“开始吧,让我听听草原的怒吼。”伊稚斜道。
这一日的草原深处,狂风呼啸,呜咽声中,整个草原仿佛都被某种气机覆盖。
数日转瞬,霍去病来到了北关。
适时卫青已做好战前准备,定襄北之战随时可能再次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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