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对公子有所隐瞒,只是因为此事牵扯着上百弟兄的性命,还望公子勿怪。”李达跪在地上说道,无论如何就是不肯起来。
到最后桓温干脆不管他了,脸往下一沉。
“李壮士,桓某常闻男儿膝重千钧,上跪苍天、下跪父母,而你堂堂大丈夫却如此扭扭捏捏,此事桓某并不怪你,更不会向官府揭发,已然说了,你若还要跪着,就请自便。恕桓某不能相陪,就此别过了。”说罢,桓温作势就要离去。
却见李达一下子慌张起来,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公子千万莫要误会,李达有错内疚是其一也,另外,其实李达还有一个请求,就怕公子不允……“
桓温表情微愣,问道:”有求于我?此刻桓某如履薄冰,自顾不暇,壮士竟要求我……还是莫要说笑了吧。“
“公子,公子,李达绝不敢戏言……李达是想从今往后追随公子,助公子成就大业!“
”嗯?助我?大业……这些你怎知道?”桓温皱着眉盯着李达问道,双眼之中竟然在这一刻射出了两道寒光。
“兄长勿怪李达,那些话都是小弟讲给他的。”这时,慕容真将桓温拉到一旁解释道。
”我看李达为人仗义,更一身神力,故而就想为兄长谋划……“
桓温摆了摆手不让慕容真再说了,接着轻叹一声。
“哎!贤弟,不是为兄谨慎,而是至今的种种遭遇,让我不得不小心提防啊!”
桓温说完,伸手拉住了李达,
“壮士说的不错,桓某不是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之人,之所以来到豫章,也是想做出一番事情,累积些实力资历,以为日后有报效社稷的能力。刚刚听闻壮士慷慨之言,桓某心中甚是感动。桓某自诩磊落,只会直来直去,既然壮士有意,桓某安能无情,只怕让桓某连累了壮士。”
李达听出桓温这番话的意义是应允了他的请求,于是抱拳说道:“李达本就是亡命之人,能遇公子不弃,已是万分感激,旁的再无奢求,李达愿为公子马首是瞻。”
“好!”桓温紧紧的拉着李达,重重的点了点头。
……
这一日,江面之上打渔的渔民,远远的望见薄雾之中隐隐约约的似乎有墨色的巨浪掩来,只是此时江上并无飓风,又何来的巨浪?片刻之后,“巨浪靠近”,再看过去,那竟然是首尾相连密密麻麻的无数战船,为首的帅船船身甚是高大,船首上边还雕琢着威猛的虎头,仰望桅杆之的上帅旗绣着大大的梁字,帅旗随风招展,发出猎猎之声,甲板之上,站满了手执刀枪的兵士,场面好不威严,吓得渔船纷纷四散,远远的避开。
此处言表,这些战船来自扬州,受扬州刺史王舒之命特来豫章剿匪。领军的正是扶南将军梁茂,而监军则是庆南伯、会稽郡守司马饶。
“报将军,前面就是豫章城了。”这时,有船上小校对梁茂报道。
“嗯,传令下去战船下锚!”梁茂轻嗯一声,传令道。
“等一等,”小校正欲下去传令,却被一旁坐着的监军司马饶叫住了。
“梁将军为何不靠岸停船,却要在此处下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