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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温内心矛盾异常,脑袋里两个声音交错响起,相互辩论,弄得他心神不宁,但事实已经摆在那里,不管庾翼出于何种目的,他一定在隐藏着什么……
“方才,窗外的动静不用猜,想必定是那府上的管家来了。怎么办,是走是留呢?”
桓温越想越是觉得自己眼前满是混沌一片,迷雾重重令其看不透、辨不明,甚至神经质的预感到了某种危机正在朝自己靠近。就在这时,互听房门外传来三声轻轻的叩门声。
“咚咚咚”
“何人?”桓温问了一句,随即起身走到门前,拉开了门,只见竟然是庾翼立于门外。
“他为何悄无声息的来了?莫非一在门外?”桓温甚是惊讶,一时间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再看庾翼却似乎没有注意到桓温的异样,反而满脸凝重,双目略显呆滞。
“哎!”庾翼长叹了一声。
“这?兄……兄长,你这是……”桓温吞吞吐吐地问道,同时,身体微微的侧了一下。
庾翼没答话,又发出一声长叹,自顾自的走进了桓温的房间。
桓温更糊涂了,心里所有的疑问纠结在了一起,也慢吞吞的随着庾翼返了回来。二人坐定,两个人谁都没先说话,桓温直勾勾的盯着庾翼,庾翼却一副若有所思,满心愁苦的样子凝视着墙壁。
“到底发生了何事?他为何如此模样?”
“诶!兄长深夜到小弟这里,莫不是有事?看兄长脸色不大好啊!”桓温开口问了一句。
听到桓温问话,庾翼终于转过了脸看向了桓温这边,不过脸色依旧不好。
“听家人说贤弟要走?”
桓温真没料到庾翼会直接问了这个。
“这个……不,不错,小弟是有此意。”
“怎么,是为兄招待不周,怠慢了贤弟?”
“不不不,兄长待小弟如上宾,怎有怠慢之理。”
“那么,难道是贤弟嫌为兄忽略了贤弟入仕之事了吗?”
“嗯……这个……兄长多虑了。只是桓温挂念家中老母,故而想先行返回,才……”庾翼问的很直接,桓温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呵呵”听到这里,庾翼苦笑了一下,说道:“你我兄弟一场,贤弟何必遮遮掩掩呢?是便是,不是便不是,难道能瞒得过为兄的眼睛不成?”
“看来人家早已看破,反倒是自己扭捏了。”桓温心想,于是干脆起身抱拳说道:“兄长待桓温情同手足,更有再造之恩,桓温并非无情无义之辈,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然,桓某身负先父遗志,不敢苟且于世,加之纵观天下形势危急,更是战战兢兢夜不能寐,一心只想报效社稷江山,造福黎民苍生,可谓忧心忡忡矣。只可叹,桓温生不逢时,报国之志接连受阻,秉性使然又不愿受人摆布,成为他人傀儡,更不愿因此成了兄长的累赘。故而思来想去,索性认命,就此回归故里,侍奉高堂,做个闲云野鹤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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