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你我奋力修行,他日未尝不可穷入幽冥,戮此邪神!”重玄胜拍着他的肩膀说。
这毕竟还很遥远。
因而这胖子又移转话题道:“这次大战,大帅最好的选择,就是等那白骨邪神完成祭炼,从容离去。再引军与其相决。”
战争才结束不久,“大帅”这称呼倒一时没有改掉。
“这反倒体现了大帅的大局观。”
“是啊,这可能是单纯军事上的错误,但就长远来看,未必是错。然而究其根本,是我军强大,有资格犯错!”
这话说得有理。姜望想了想,说道:“不出三代,移风易俗,此地便是切实齐地。为齐国尽取阳国之地,拓土三郡,大帅这次收获不小?”
“已定了封侯!”重玄胜禁不住眉飞色舞:“爵名定远。”
仅仅这一个爵名,齐帝的野心和对重玄褚良的倚重,都在其中了。
但这胖子随即又忽的失落下来,握了握拳:“这一个侯位,迟了三十年!”
姜望也一直很疑惑,以重玄褚良当年破夏首功,竟未能封侯。
却听重玄胜说道:“当年因为家族一些事情……累及叔父。令他徒有泼天之功,最后也只得了一个慎怀伯。”
慎怀二字,不是什么恶字,但与凶屠放在一起,警告的意味就很明显。
难怪说。灭阳固然是大功,但以齐国之强,虽则阳建德极难对付,然而齐庭轻视难免,酬功的时候恐怕并不如意。
重玄褚良之所以能一战封侯,大约还是因为早年功勋未能尽赏的缘故,也不乏齐帝有补偿之意的可能。
“你自己是如何打算?”姜望问。
重玄胜早已考虑清楚:“实职拿不到好的,爵位没什么意义。我看能不能找机会,进稷下学宫学点东西。我和重玄遵现在差距最大的地方,还是在修为上。”
对于重玄胜来说,他的目标是重玄氏家主之位。重玄家的家主,历来便是能袭侯爵的。
爵位之论,历来实封爵位胜于虚爵,而世袭罔替之爵,又大于一般实封之爵。
重玄家家主乃是世袭罔替的实封侯爵,封地便是重玄家族地,尊荣非同一般。所以等闲封爵,重玄胜是不放在眼里的。
而稷下学宫是齐国顶有名的修行之地,并不属于哪宗哪门,而是帝国所属。偌大齐国,诸多宗师级人物轮值,在其中授业。
素有齐地龙门之称。
若能入此学宫修行,便似鱼跃龙门一般,常有脱胎换骨之功。
但等闲不对外开放。
无论王公贵族,甚或皇子皇孙。非有功于国者,不能入此学宫。
姜望好奇道:“都说稷下学宫是齐地龙门,究竟其间有什么隐秘?”
“首先第一桩,齐地大小宗门,凡外楼境及以上强者,每年必须入稷下学宫讲楼轮值一旬。任何入稷下学宫修行者,若有疑难,可以任意在讲楼请人解惑。任何人必须尽其所能,悉心解惑。若有不诚、不真、不详,提问者可以随时向学宫反应。一经查实,即有严惩。”
“便这一桩,便是大大值得!”姜望赞道。
他是深知没有名师的苦头的。
“第二桩嘛……”说起稷下学宫,重玄胜亦有身为齐人的自豪:“学宫之中,元气浓郁自不必说,更有国运蒸腾其间,于此间修行,便是死坐,亦能收事半功倍之效。”
国运蒸腾其间……尤其是齐国这等天下强国,修行起来是什么感受?
姜望忍不住有些心向神往。
“第三……”重玄胜忽然一笑:“不说了,免得你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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