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昆逛了整天一无所获,眼见时近黄昏,正琢磨着是不是回去吃晚饭,明天再来逛时,便听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倪小弟,你是在找为兄么?”
倪昆回头望去,就见东方白身着儒衫,头戴乌纱小帽,正站在身后,含笑看着自己。
“东方兄!”
倪昆面露惊喜,正要上前见礼,东方白已走上前来,一把握住倪昆手掌,牵着他往前行去:
“为兄今日心血来潮,隐隐觉得似有一件熟悉的物件儿来了江都,便循着感觉出来转悠,没想到真是倪小弟来了!”
倪昆被她柔若无骨、温软嫩滑的手掌牵着,心里一时有点别扭,不知该不该挣脱她的手。
但东方白如此热情,他也不好太过份,只得任由她握着手,一边随她前行,一边笑着说道:“东方兄说的熟悉物件儿,便是芥子戒吧?”
“不错。”
东方白冲倪昆眨了眨眼,飒然一笑:
“当初送你芥子戒,本就有这番用意。只要你靠近我一定距离,我便可凭这芥子戒,感知你的到来。倪小弟,为兄这点小心思,你不会见怪吧?”
“东方兄厚爱,小弟感激不尽,哪有见怪的道理?”
“你这么说,为兄很是开心。”
东方白笑得眉眼弯弯,打量一下倪昆肩膀、头顶,感慨道:
“一别三月有余,倪小弟你长高了许多,身子也壮实了许多呢。”
倪昆笑道:
“小弟本来就是长身体的年纪,又有了些许际遇,长高长壮理所应当。”
东方白又看着倪昆侧脸,赞道:
“也愈发英俊,更有男儿气慨了。据说几十年前,北齐那位兰陵王高长恭,乃是天下罕见的美男子,更兼具英雄气慨……依我之见,倪小弟你如今比之兰陵王,恐怕也不会逊色了。”
倪昆向来谦逊,当即逊笑道:
“东方兄莫再如此夸赞小弟了。兰陵王是有着赫赫武功,名扬天下的英雄人物,小弟藉藉无名,哪敢跟兰陵王比?”
东方白抿唇一笑,颊边现出两个小小酒窝:
“反正在为兄眼里,你就是这般俊杰人物。就算如今藉藉无名,未来也定会有名扬天下、威震华夏的那一天。”
被东方白如此夸赞,倪昆面皮也不见发红,只是笑得愈发谦逊而已。
渐渐地,被东方白紧紧握着手掌时,也没啥别扭的感觉了。
说说笑笑间,东方白带着倪昆七拐八拐,走进一条僻静小巷,带他进了巷子最里面的一座小院里。
东方白将倪昆引至一座典雅幽静,装饰细节处处透着女子特有的娟秀精致的小厅中,笑道:
“这是我暗中购买的一处秘密据点,只我一人知道。偶尔想独自安静一下时,便来此小住一两日。倪小弟你是此间第一位客人呢。”
倪昆笑着说道:“东方兄实在太过抬爱小弟,小弟惭愧。”
东方白微笑道:“以你我的交情,不必如此客气。正是饭点,你且饮些茶水,稍待片待,我去准备晚食。”
一刻钟不到,东方白便准备了满满一桌丰盛佳肴——当然不是她自己做的,这是早就在某家著名酒楼定好的熟菜。
“惭愧,为兄不擅厨艺,只好找酒楼定做,教倪小弟见笑了。”
“东方兄客气……”
正说时,就见东方白一坛又一坛地往小厅里搬酒,没多大会儿,整整十坛五斤的大酒坛,便摆到了饭桌两旁。
看着这十个酒坛,倪昆脸色凝重,看着东方白,一脸认真地说道:
“东方兄,你这是要与小弟……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东方白飒然一笑,一拍胸脯,豪爽道:
“勿需担忧,倪小弟你若不胜酒力,今晚便在为兄这里歇息便是。”
倪昆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能是重重一点头:“如此,小弟舍命陪君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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