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顾霆尉是一磨二蹭,愣是等到所有宾客都走完了还不愿上马离开。见周璃看着战兰泽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不由在她眼前晃了晃手:“瞧什么呢?”
周璃收回视线,“我总觉得,兰泽公子看乔儿的目光,有些不同。”
没想到顾霆尉竟点头,一副我也这么觉得的表情。
想来顾霆尉也是男子,总能比女子看得明白些,于是周璃问:“那顾公子怎么看?”
顾霆尉还故作深沉思索了一番,开口道:“那个南楚皇子在宫里见惯了端庄贤淑的女子,猛一下碰上个张牙舞爪路子极野的,心中大为震撼,目光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周璃瞪他一眼,嗔怪道:“乔儿才不是这样。”
周乔像是后背长了耳朵似的回过头来:“顾霆尉你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
顾霆尉懒得跟她吵架,满眼不舍地跟周璃道了别,还约着下次再见。周乔二话没说就将拉着姐姐转身回府,还不忘凑到周璃身边小声嘀咕:“姐姐可要当心,那厮现在可是惦记上你了!”
殊不知此时此刻,回宫路上之人,亦在惦记着她。
临舟驭马与战兰泽并行,看他面色如常,临舟随口问:“兰泽,我同顾太尉他们饮酒时顾不上你,你既不喝酒,想来是去了某处解闷?”
“随便走了走。”
“哦。”临舟笑问,“一个人?”
战兰泽侧过头来,对上那双戏谑的双眸。
“还有周家姐妹,云麾将军。”
临舟挑眉,倒是没有隐瞒。只是战兰泽却也未言明,四人是最初便碰在一起,还是后来才遇上的。
“说来倒是惊讶,周乔会特意给咱们发帖子,而你一向不喜热闹,竟也真的来了。”
战兰泽面色不变:“久居宫中,偶尔出来走走罢了。”
“偶然出来走走便送了那么贵重的贺礼,”临舟笑得好看,“下次若一时兴起路过我府上,可别忘了给我也捎份贺礼啊。”
战兰泽看了他一眼:“王爷当真说得出口。”
临舟哈哈大笑,“怎么,我虽比其他皇子家底殷实些,到底也不是富可敌国嘛,你这动辄万两黄金的物件送出去,还不兴我羡慕一番了?”
“王爷只消少去几回舒兰院那般的销金窟,万两黄金又何须挂齿。”
“兰泽啊,这可就是你不解风情了,舒兰院的妙处又哪里是万两黄金换得来的?罢了,我不同你说这些,说来说去在你眼中也只是秽乱不堪这四字罢了。”
回宫时天色已擦黑,二人在行宫对弈了几局,临舟便离开了。战兰泽棋子收好,重新净了手燃了灯,端坐在主位,拾起笔作画于宣纸之上。
照旧是一副蜿蜒崎岖的地形图,几条要塞通道借被一一注明。画的正中间,是赤色墨笔勾勒出的江州二字。
第16章 谢恩
次日清晨,周乔还在梦里,就听见周璃柔柔的声音。“乔儿乖,今日还要入宫谢皇后娘娘的恩典,快些起来。”周乔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姐姐,现在是几时啊。”“刚过寅时。”周乔痛苦地嚎叫一声:“才寅时喊我做什么呀,鸡都没起呢。”周璃被逗笑,隔着被子拍了拍周乔的屁股:“娘娘亲命人替你操办笄礼,还破例让你邀请众多男宾,又赐了重礼,不进宫谢恩于礼不合呀。”话说得很有道理,周乔闭着眼睛坐在镜前直打呵欠,任由嬷嬷女使们伺候洗漱,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直到周璃亲自端来了早膳,周乔闻见香味才清醒了几分,“姐姐又亲自下厨啦?”“谁让你嘴挑呢。”周璃盛了一碗红枣粥放到周乔面前。周乔眨眨眼:“谁让姐姐厨艺好呢。”吃饱喝足,周乔彻底醒了过来,看了眼屋子里多出的那张七弦焦尾琴,咂咂嘴道:“姐姐,你说战兰泽送我张琴是什么意思?”周璃摇摇头,也猜不出其中用意。“他是不是嫌我吵,叫我闭上嘴多练琴?”一屋子嬷嬷女使都捂唇轻笑。左思右想都没想出个所以然,入宫请晨安的时辰也到了,周乔只好起身:“姐姐这几日为了我的笄礼操劳,今日便不用陪我了,进一趟宫可累人呢。”“真不用姐姐陪你?”“不用,从昨日开始我便是大人了。姐姐只管在府上休息,哦对了,若是闲来无事便帮我瞧瞧这琴怎么弹,我昨夜就是折腾它折腾得太晚,这才起不来呢。”“好,那我一会儿便瞧瞧。”周璃送周乔至府门口,又叮嘱了一遍,“乔儿,勿忘礼节,尽量少说话。记住了吗?”“记住了记住了,姐姐可说了不下十遍了。”周璃不同行,周乔独自驭马,很快便到了宫门口。-------------长春宫内,皇后沈氏端坐于主位之上。各宫嫔妃方问安结束各自散去,贴身嬷嬷奉上了第二杯热茶。“娘娘,今日周小将军也要来请安谢恩的。”皇后点点头,“听说那孩子爱吃柑橘,多摆些上来。”嬷嬷将仔细挑选过后的柑橘摆好,“娘娘可真疼小将军。”皇后抿了口茶,将杯盏放下。“是陛下心里有周家。周慕白扶摇直上,周乔又得了…
次日清晨,周乔还在梦里,就听见周璃柔柔的声音。
“乔儿乖,今日还要入宫谢皇后娘娘的恩典,快些起来。”
周乔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姐姐,现在是几时啊。”
“刚过寅时。”
周乔痛苦地嚎叫一声:“才寅时喊我做什么呀,鸡都没起呢。”
周璃被逗笑,隔着被子拍了拍周乔的屁股:“娘娘亲命人替你操办笄礼,还破例让你邀请众多男宾,又赐了重礼,不进宫谢恩于礼不合呀。”
话说得很有道理,周乔闭着眼睛坐在镜前直打呵欠,任由嬷嬷女使们伺候洗漱,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直到周璃亲自端来了早膳,周乔闻见香味才清醒了几分,“姐姐又亲自下厨啦?”
“谁让你嘴挑呢。”周璃盛了一碗红枣粥放到周乔面前。
周乔眨眨眼:“谁让姐姐厨艺好呢。”
吃饱喝足,周乔彻底醒了过来,看了眼屋子里多出的那张七弦焦尾琴,咂咂嘴道:“姐姐,你说战兰泽送我张琴是什么意思?”
周璃摇摇头,也猜不出其中用意。
“他是不是嫌我吵,叫我闭上嘴多练琴?”
一屋子嬷嬷女使都捂唇轻笑。
左思右想都没想出个所以然,入宫请晨安的时辰也到了,周乔只好起身:“姐姐这几日为了我的笄礼操劳,今日便不用陪我了,进一趟宫可累人呢。”
“真不用姐姐陪你?”
“不用,从昨日开始我便是大人了。姐姐只管在府上休息,哦对了,若是闲来无事便帮我瞧瞧这琴怎么弹,我昨夜就是折腾它折腾得太晚,这才起不来呢。”
“好,那我一会儿便瞧瞧。”
周璃送周乔至府门口,又叮嘱了一遍,“乔儿,勿忘礼节,尽量少说话。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姐姐可说了不下十遍了。”
周璃不同行,周乔独自驭马,很快便到了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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