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自己应该杀了他。
可他心中仍无半点情绪,大仇得报的快意?又或是手刃师长的悲痛?
可悲,可笑,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叁年后,他再次见到花见绯时,她竟要他收下一个弟子。
云城江家。
江湖上都传闻,是花见绯杀了江家上下六十叁口人。
可陆知非以为,她并非凶手,除了花见绯不杀女子这一点,还因为,她对江诵雪的心意。
花见绯杀人如麻,可感情一事上,却十分纯粹。
江诵雪年长他一些,二人同为剑客,陆知非也曾与他交过手。
点到即止,几次交手,也都未能分出胜负。
陆知非尊敬他,只因他是个真正的君子,唯有君子,才能与江雪剑匹配。
“若你爱上一个,世俗无法容忍你爱的人,你会如何选择?”
那日,二人切磋剑术之后,江诵雪忽而问他。
“花见绯?”陆知非并不意外,淡淡道出了这叁字。
江诵雪没有想到他立刻就猜到,酒被卡在喉中,呛得他轻咳几声,俊美的眼角浮起几缕薄红。
“你怎会知道……”
“无他,直觉罢了。”
虽是这样说,陆知非心下却清楚,这并非直觉。
江诵雪是君子,受这世俗困厄,无法抛弃一切去爱一个女人。
说他怯懦,也不尽然,隔着血海深仇的爱……如何才能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
所以他与花见绯并不圆满。
再后来,他见到江清言这个孩子时,便觉他和江诵雪太相似了,并非长相,而是因为那种举手投足间的风骨。
他只教授他剑术,其余的,则一概不插手。
时任花见绯的慕清歌,为了这个孩子来找过他,她说:“不要告诉他真相,让他恨着我,等他长大了,再来杀了我。”
“又有何用?”陆知非不解。
“你我都清楚,唯有仇恨才能令人快去成长——陆知非,你我都是这样的人,不是么?”
陆知非想否认,却又觉得这个答案很好。
若他懂得仇恨,那么至少他仍是有心,仍是一个人。
他也能那般,不能免俗地爱上谁么?
陆知非无法得到答案,直到那一次,他被魔教围剿,误吸入合欢散。
他再次见到了当年那个小姑娘。
花见绯告诉过她,这孩子的名字是雪窈。
雪窈,慕雪窈。
她长大了不少,令他甚至无法将她和当年那个的小姑娘当做同一个人。
曾经稚气的眉眼,如今已如开放的一般娇艳明媚,清眸秀慕,皎若秋月,嫣红若花苞的唇瓣微启,轻轻柔柔道:
“谪月剑仙,许久不见——我这有解药,你敢不敢跟我来?”
他跟她进门,却还是留了几分防备。
果不其然,片刻后,那柄花错刀直袭他面门,如今药效发作,他只余一分内力,即便他抽出谪月剑挡下,却还是被她凌厉的攻势惹得推开一步。
不过慕雪窈本意也并非杀了他,便没有继续出手,而是笑着道:“若不是为了杀你,只是单纯交手,我可打不过你,不过……”话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笑得有些狡黠,“药效发挥到这里,你应该也快撑不住了吧……这药可是他们为了算计你,花重金从叶琸那里买到的……”
她知道,叶琸的药,一直很有效。
少女细腻的指尖沿着自己的衣襟勾挑,慢慢游移到腰间的细带,再在他的注视下,慢慢扯开去。
衣物一件一件褪下,少女光洁裸露的胴体暴露在他眼下,一身如白玉般的肌肤似覆了流光,圣洁得犹如不属于这凡间的仙灵。
双瞳剪水,延颈秀项,疏香浅淡,一眼一笑皆诱他沉沦。
“陆知非,我来做你的解药,你觉得怎么样?”她轻描淡写地说着,藕臂缠了上来,
绮念、欲望、不甘、羞耻,他想拒绝,可理智已被灼烧殆尽。
——他记得她的眼睛,他们那么相似,她是和他一样的,是天性薄凉至极的人。
那双柔荑轻抚他脸颊时,一切都不受控制起来。
她抽开他的腰带,褪去他的衣物,微凉的手指覆上硬涨,手心柔滑的触感贴着发烫的皮肉,违和感却令快感强烈不已。
神魂抽离,意识也渐渐模糊,只余下汹涌的热意将他吞没。
慕雪窈慢慢坐下身,甬道虽是湿润,但勃涨的男根抵入时,还是带来了微微的疼痛,她皱起眉头,不再继续沉声,伏在他肩头轻轻喘息着。
被柔软吞纳,进入她体内时的微微阻滞感也令陆知非回过神一些,他想要说些什么,可唇却被慕雪窈用手盖住。
“不许说话。”
她面颊绯红,晦暗的石洞中,唯有她甜腻的喘息与吐息萦绕在他耳畔。
“陆知非,记好了,你第一个女人是我。”慕雪窈话音刚落,又在他肩头狠狠的咬下一口,像是要标记下什么,喘息着,几缕发散乱在鬓角,声音又细又轻,“若……若不是喜欢你这张脸,我才不会救你……”
当真只是心血来潮罢了。
如果不是他与清姨有过几面之缘,她才不会救他。
甬道内的软肉激烈收缩着,像是要将他的欲望生生挤出来,他低抽一口气,克制不住将她抵在石墙之上,欲茎挤开重迭绵延的肉褶,一沉到底。
可快意,同样激烈,他平生从未体会过这般强烈的感情,并不仅仅是因为情欲,各种感情溢满他的胸口,这已足以令他疯狂。
花蕊蜜液流淌,将二人的交合处濡湿得泥泞不堪,慕雪窈渐渐习惯,情欲的感觉却令她有些陌生和不安,下意识低低唤他名字:“陆知非……”
可他也同样,对这种事很是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