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那些枪口立刻抬起,径直地对着他。宋习抽出白大褂左胸口袋里的医用笔灯,俯身掰开躺在担架上的男人的眼睛。
瞳孔散大,且没有反射反应。宋习墨又解开他的衣服,没有外伤。
他回头看向院长:“CT.”
简单直白的要求,院长立刻点头,嘴里说着乌克兰语,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亲自给抬着担架的恐怖分子带路。
宋习墨又走到了那名头目面前,用英文问昏迷者的既往病史。
那人皱着眉头,显然是听不懂,或者是听懂了也不知道怎么说,这时候一道低低的声音插进来,是刚才那名给宋习墨端咖啡的护士,她结结巴巴把宋习墨的话翻译成了乌克兰语。
那人这次听懂,说了什么,宋习墨看向护士。
护士用自己所有知道的英文告知,昏迷的男人是他们的长官,之前一直很健康,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但就在刚才他们与基辅政府军交战的过程中,正在喊话的长官忽然捂住头,像是很痛苦,然后从坦克顶上摔了下来。
“通知麻醉师,开手术室。”宋习墨听完这样说。
然而那护士怔了怔,说:“我们没有麻醉师。”
宋习墨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看了眼那恐怖分子,按理说,应把自己的判断和现在的情况向病人家属阐述清楚,但很明显,这些人一不是家属,二不讲道理,他们只要结果,不会接受和理解任何治疗风险。
此时医院用最快的速度出了CT结果,宋习墨接过看了,跟他的初步判断一致。
突发性脑出血,应该是由病人本身的高血压,以及刚才的高处坠落共同导致的。
宋习墨转身就往手术室走,“身高体重,血常规,心电图。”
急救手术无法做充分的术前检查和准备,护士虽然没听懂最后两个词,但大概知道宋习墨应该是要自己为病人麻醉,她匆匆跑到前面,去给那个昏迷的男人测量能快速测量的一切指标。
院长看到CT结果,也知道是要立刻动手术的情况,病人已经从CT室送到了手术室。
这里有点手术经验的,也就只有他了。院长看见宋习墨已经脱下白大褂,换上了刷手服,迅速完成了手部清洁和消毒,进了手术室。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慌乱,就像已经做了千次万次一样熟悉又从容。
连麻醉师都没有的医院,更别提能给主刀医生做手术助理的人了。院长也赶紧做完同样的流程,进了手术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