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司徒佩的心轻轻揪了一下。
宜儿……
这庄子人口原是从朝中罪臣手里罚没来的,许久没有人接手,以致奴刁成性,旧账烂账一堆。由杨尚宫领着初荷与杜衡一点点清出来,虽还配合着动用了些武力,但效果还不错。
所以远远地看到有人聚集在一块疑似斗殴,杜衡脸色当即变了,杨尚宫与初荷尚在府中,这不是妥妥打她一个人的脸吗?府内诸事都由公主妃掌管,这不连带打她家姑娘的脸吗?
杜衡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两人。
司徒佩与崔欣宜对视一眼后说道,“去看看。”
“爹,你看。”
老陈头一转头,见一行几十人浩浩荡荡地朝这边压过来,想到昨日的仪仗,他脸色一变,“莫不是宁国公主?!跪下!都跪下!”
司徒佩一行走近了才发现,是七八个汉子和一个女子,那女子跪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
崔欣宜看了眼司徒佩后,示意杜衡上前。
杜衡端着手向前,问道,“怎么回事?”
老陈头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庄里的佃户,家里女儿发了癔症跑出来,大伙是来将她带回去的。
杜衡却眼尖,她看后头那几个跪着的男人装束不像庄稼人,于是向司徒佩要了几个侍卫将这些人围了,又让人去找了庄头来。
刘庄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被架着过来,他定睛一看,顿时横眉立目,“老陈头,这个时辰你们父子不在自家田里跑这来作甚?”
晋中很不满,“殿下公主妃在此,不得无礼!”
刘庄头慌忙行了礼。
杜衡继续问,“刘庄头,那几个汉子可是庄子里的?”
刘庄头摇头,“回贵人,不曾见过。”
杜衡当即扬了声音,“还不从实招来!”
话音刚落,几个侍卫刀半出鞘,刀身在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陈家父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饶命,贵人饶命!”
“我说,我说!”
却原来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强人,张口就要用十两银买了他家女儿,他原是不肯的,但儿子到了要娶亲的年纪,再被他家婆娘一游说,这才半推半就应下来。
十两银子乍看不多,却是庄稼人不吃不喝两年的收成。
原是今日“交货”,却不小心被女儿逃跑出来,他们要将人抓回去。这才有了这一幕。
刘庄头气得肝颤,“你,你可真是,糊涂啊!”
杜衡开口,“刘庄头,陈家父子你来处置,其余人等,押回园子再行问审。”
司徒佩与崔欣宜对视,眼中有对杜衡的赞赏之意。
陈大不肯,“你们不能把我妹妹带走……”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侍卫用刀柄狠砸了下。
老陈头不仅伤了儿子赔了女儿,眼下还要被收回租田,一想到往后的日子不知该怎么过,不由嚎啕大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