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叶以舒给渡县去了消息,每年采买甘蔗的时候也顺带收草药。
三年来,苟长风想出来让村民在山里种草药的法子,现在产量已经稳定下来。
每年收成,便往叶以舒手里送。送来的草药一年比一年多。
宋枕锦的医馆现在会留一些,林恣的万嘉堂也留些,余下的便被他们的商队送往北边售卖。
南边特有的药材卖往北地,价格都比这边高了几倍。
到了码头,上面舟楫无数,繁忙不已。
叶以舒去时,一眼见到立在码头上的紫衣哥儿。
不过却看他旁边立了个同样紫衣的男子,那手臂极其霸道地搂住哥儿的腰,不是萧谚是谁。
“怎么才来,都开始卸货了。”林恣见着他俩,随口抱怨道。
叶以舒:“卸货就卸货,正方便看了。”
“叶老板!”
叶以舒闻声看去,领头搬东西的人面熟得很。
“是我啊,徐大。”
叶以舒立即想起来了,他帮着将麻袋一抬,笑道:“好久不见了。”
“是啊,不过我们全县还记着叶老板呢。”
“记着我?为何?”
徐大微黑的脸上满是真挚的笑。
“要不是您来我们县里,又收了我们的甘蔗,还叫我们种药材,我们现在哪能日子这么好。”
叶以舒被他哄得笑起来。
“那得是多好?”
“好哩!以往过年兴许都吃不到一点肉,现在锅里天天有油水不说,还隔三差五都能买一块肉吃。我家媳妇说,孩子都养得跟小肥猪似的。”
叶以舒笑得肩膀颤。
“那县里路可修了?上次去还不好走。”
“修了修了,从县里到村子的路,我们大老爷都让人修好了。以后媳妇回娘家都不用坐得腰疼。”
“那敢情好。”
“还得对亏您。”
叶以舒摇头。
“我也是做生意,还是你们自己甘蔗种得好,药材也伺候得仔细。”
徐大听了,想着自家春播种、冬收割,寒来暑往农活没歇过,也觉得有那么几分道。
但不妨碍他感激叶以舒。
便是现在生活好了,看什么都好看,这手上的活儿也干得快。
叶以舒跟他闲聊过几句,又见那缓缓靠近的船头站着一对夫夫。叶以舒定睛一瞧,笑道:“这不是苟县令,怎么舍得跑出你那渡县了?”
“人家现在可不是什么县令,都升成山阳府知府了。”林恣拍着腰间的手,打不掉又掰人手指。
叶以舒都不看林恣他俩。
这两人,见面一回总得来点儿强制,不然跟差点味儿似的。
“那知府大人,你俩为什么不上来?”
苟长风:“看风景。”
他夫郎陈青雾温柔笑道:“我们顺道在这停留,相公还要去京城复命。”
陈青雾也是许多年没回去了,趁着他相公换任,顺带回家探望一下家中父母。
两人走得急。
那船上的药材卸完,苟长风二人便走了。
“林恣你急着催我,难不成就是让我们出来见一见苟知府?”
“那不然呢,总不好让人家一直等着。”
“见我们做什么?”
“你可知渡县如今百姓如何了?”
叶以舒看他相公去查验药材,随口道:“衣食富足,家有余粮。”
“不错。他们靠着卖甘蔗,又种药材,现在日子过得都不差。不然你以为他坐了那位置那么多年,怎么就升官了。”
叶以舒道:“那是人家能耐。”
“也得你点一句不是。”林恣道。
叶以舒诧异:“你连这都知道?”
林恣得意,眼神清亮。
“我知道得多着呢。”
还没笑呢,又发觉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他嫌弃侧头,对萧谚道:“要抱就抱你儿子去,勒得我饭都要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