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舒将钱袋子给他,小孩儿当即道:“谢谢叶老板惠顾,以后有活儿记得再来找我们啊。”
说罢,飞快拎着钱袋子跑了。
叶以舒笑了声,捏着手里的画拍拍掌心。
有热闹看了。
严知府正因为太子到来忙得焦头烂额,他这些年在沐州府好事没怎么做过,但官商勾结,坏事可是做尽了。
他忐忑地应付着萧谚的人,却不知自己做的那些事的证据早已经被林恣交到了巡抚那里。
顺带,给了萧谚一份儿。
不过叶以舒并不知晓这些,只将这些东西偷偷叫人送到严夫人手上。
第二日,就听闻严知府家门口有人认亲,而严虚兆被自家夫人扫地出门,听说脸都抓花了。
一个带着孩子上门的便也罢了,但严夫人却一连抓了五个出来。
最后直接闹到和离。
严虚兆内外受挫,媳妇保不住,名声也坏了。最后证据交到朝廷,朝廷直接让萧谚将人给抓了。
一时间,拔出萝卜带出泥。钱家、郑家、岳家……与严知府来往密切的人家皆被牵连。
府城被整顿,几个大户自顾不暇。
这时候叶以舒又带着之前差点让他们坠崖的车夫状告钱家,一通闹下来,加之抢占农田,欺压百姓,贿赂官员,扰乱市场等一系列罪名定下,最后钱家直接被流放边疆,家产充公。
而与钱家有所牵连的山阳府,也被盯上。
在人心惶惶之际,山阳府渡县县令站出来直接状告山阳府知府以及赵家同样官商勾结,欺压百姓。
圣上大怒,直接命令萧谚彻查,肃清南边几府。
一连查了两个月,肃清整顿。
直到半年后,由沐州府知府引发的事才落幕。
而曾今压低糖价售卖的几个铺子没了供货,也接连倒闭。
那些大家族的资产被变卖,出售,叶以舒跟林恣趁机收购了榨油坊、制酱坊,粮铺。
原本依附于几个大家族的工坊还未来得及动荡,就易主了。
叶以舒在原本几家压榨工人的工坊里,提高工人的工钱,又将县里工坊的那一套管模式直接搬到府城工坊。
此后,叶家名声大涨,再提起粮商,谁人不说一句叶家。
三年后。
鞭炮齐鸣,狮子腾舞。
新开的宋氏医馆前人群围堵,连连对着门前的人说着恭喜。
宋枕锦一袭蓝衫,长身玉立。墨发束在玉冠之中,拱手笑对着前来捧场的客人。
自来府城已经四年,宋枕锦如今二十又八。
他从贺大夫手中学成,期间也在府城中看病救人,打出名气,如今已经是府城里颇厉害的大夫。
宋氏医馆开业,宋枕锦迎来送往。
叶以舒在外面帮了他一会儿,这会儿坐在那崭新的药柜前,看已经九岁的小舟正在给客人抓药。
小舟这几年变化挺大,肉眼可见的从一个活泼的小豆丁变成了小少年。
他今儿一袭白青布衫立在柜台后,客人拿来药方,他看一眼便能在满排的药柜中精准找到对应的药材。
只随手一抓,便知分量。
叶以舒瞧着小少年这稳重模样,想他常年跟在宋枕锦身后,沾了一身药味儿。
又不知是受他师父的影响,还是学医学多了,气息平和,慎身修永。俨然一个小大人模样。
叶以舒看着他不多时一副药,他便拿了算盘,顺手拨弄着算了价钱。
旁边客人看他,笑道:“叶老板,今日难得见你清闲。不知你家那心一批的豆豉辣椒酱可做好了?”
叶以舒抬头。
“正在忙呢,至多十日就能新出一批。”
“那我预定五十斤,你可得给我留着。”
叶以舒好不容易过来清闲一日,不想谈生意。便说:“成,叫小柏给你留。”
叶以舒现在生意做得大,原本就做糖与土豆粉。前些年,那几个大家族被清算,叶以舒跟林恣捡便宜,又买了榨油坊跟酱油坊等工坊。
再后头,叶以舒把制酱的工坊交给闫季柏管,他只偶然一提,闫季柏就捉摸着要弄下饭酱。
叶以舒只给他出出主意,现在铺子里卖的豆豉辣椒酱、烧椒酱、香菇鸡肉酱等等都还是闫季柏带着人弄出来的。
闫季柏现在已经二十一,已经及冠一年。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林恣夫夫俩的打击,之后埋头苦干,帮叶以舒挣了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