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后几日,叶以舒每日比前一日早地开门。
甚至上街拉客人。
闫季柏沉默地跟着他干,但时间久了难免会担忧。而另一个请来的人,却在几日后,据说被别的“叶氏铺子”挖走了。
如此,过了一月。
叶以舒铺子关门。又几次登门春风楼,吃了闭门羹。后又“垂死挣扎”,试图降价。
他低,别的铺子更低。
就在叶以舒玩得不亦乐乎时,家里其他人却坐不住了。
晚上,宋枕锦看自家夫郎散着头发盘腿坐在床上,手上拿着账本直笑。
宋枕锦有些担忧,他靠近床前,拿走哥儿手中账本。
“夫郎,铺子的事我们一起解决。你要是难受,别憋在心里。”
叶以舒唇角一勾:“你先看看账本。”
宋枕锦侧身坐在床上,借着烛火翻看起来。
他知道铺子里近一个月几乎没有营收,但这账本瞧着是新的,才翻两页,便看那上头这一月的入账都有一千两。
宋枕锦忽觉不对,赶紧看日期。
是这一月,但这账本却不是菜市的那间铺子的。度津府、关南府、崇云府……
“其他府何时有铺子了?”宋枕锦合上账本,有些纳闷。
叶以舒往床沿挪了挪,跪坐在宋枕锦的背后,手臂绕过他腰侧指着那账本上的三府点了点道:“这些是林恣在外面开的,我一答应,这三家铺子就直接开张,那家伙是早就料到有这一天。”
“余下还有些府城也陆续售卖咱们的东西,南边的工坊现在还有些供应不及。林恣打算直接在北边建几个工坊,直接买外面的粗白糖直接处。”
反正他俩合作,那制白糖的技艺他也拿出来了。
相当于他技术入股,外面的那些他分成就占得少些。但全部铺子加起来,他一月也没少赚。
宋枕锦听罢,合上账本。
叶以舒顺势往他身前一躺。双臂搂住宋枕锦的腰,额头抵着他腹部的薄肌,闭上眼睛。
“铺子那边还要装死一段时间,但我看西街跟东街那四家铺子也亏了一段时间了。现在每日卖的东西都开始限量,想必林恣那边起作用了。”
“也就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兴许会找上门来。家里可能很乱,你要不带两个小孩儿出去呆着?”
宋枕锦道:“我跟你一起。”
叶以舒蹭蹭他,宋枕锦腹部一紧。
他摩挲着哥儿的侧脸,垂眸道:“狗急了跳墙,夫郎也要小心。”
这一月,叶以舒送信让县里那边没再送土豆粉跟糖过来。铺子里的东西叶以舒降了价,但比不得那四家低,所以来买的也没多少。
叶以舒每日唉声叹气,无精打采。
在外人眼中,他就是被逼到了绝路。
眼看时机成熟,果然,躲在后头想分一杯羹的人找上了门来。
宋枕锦跟叶以舒同守在铺子里,一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背着手进来。
叶以舒笑着迎上去,问道:“本店售卖白糖、红糖,土豆粉,醪糟……客官可要来点什么?”
男人看他一眼,却笑。然后又像到自家地盘,走进铺子里四处打量。
他态度自有一番习以为常地高高在上,像是打量够了,才转头道:“你就是这铺子的老板?”
叶以舒道:“是。”
“一个哥儿,还做什么生意。还是在家里相夫教子,这才是你该做的事。”
叶以舒眼神一沉。
刚要开口,宋枕锦却将他拉在身后。他冷着脸道:“我家夫郎喜欢做何我便让他做,不用客人来指手画脚。”
“呵。”中年男人摇摇头,看宋枕锦满目讥讽,“宋大夫,要我说,吃软饭的感觉是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