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易主的生意就在这一场谈话中平息,在送豆苗参加府试后,像被人隔离起来的铺子生意又恢复从前。
那些酒楼,食肆铺子过来才买的管事还是笑如从前,就好像这期间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没有人警告他们,也没人威胁他们。
叶以舒继续安稳赚钱,并有意推进榨糖工坊的事。
六月。
过了府试,已经是童生的豆苗开始准备八月的院试。若是院试过了,那豆苗就是秀才了。
不过豆苗才十二岁,过府试都勉强。院试他老师陆夫子也只是让他去试试。就当模拟考试了。
铺子生意进入正轨,已经有稳定的客流。
府城里的各家酒楼,商铺也会从他家固定每月进货。但是这些固定单子,每月都能有三百两。大概两千斤的样子。
叶家这粮面铺一下子在府城站稳脚跟。
铺子稳定,跟了他几个月的闫季柏一人就可以售卖。
叶以舒干脆跟他签了份儿契约,雇佣他在铺子里干活,每月给他二两月钱。
叶以舒这边发展还算顺利,宋枕锦那边则隔三差五去贺大夫那里学习。在家的时候,附近邻里知道他家这么个大夫,也上门来看。
渐渐的,宋大夫在附近的百姓口中,也有了口碑。
八月,豆苗院试不出意外没过。他收拾东西,随着工坊那边儿过来送货的船一起回了县里。
他还要跟着他夫子继续学习。
暑气熏蒸,夏日已至尾巴。
铺子里的生意平稳,不过白日太热。只有早上跟下午来人才多些。
叶以舒早上辰时去,只待一个时辰。把该送的货送了,中午回来吃个饭,伴着蝉鸣睡个午觉,下午直到太阳快落山了再出门。
傍晚,带着一身热气回家。
宋大夫还在给上门的客人看诊,小舟坐在旁边听着。
叶以舒没去打扰,掉头去厨房。
桶里打上来的井水里泡了个西瓜,叶以舒捞起来破开,自己吃了一牙解渴,然后招呼闫季柏来送去屋里。
少年送完后回厨房里啃瓜,叶以舒就问他:“你们山阳府是不是种很多甘蔗?”
“自然。山阳府以甘蔗出名。”
“那制糖的工坊应该不少吧?”
闫季柏摇头。
“山阳府比沐州府还落魄,制糖的产业把握在大商户跟地主手里。小工坊自己榨不了糖,蔗农卖甘蔗也亏钱,就只能运出来卖。”
“除了你们府,还有哪个府种甘蔗?”
“要论最多最好,还是我们山阳府。隔壁固宁府虽然也种,不过产量远不及我们。”
少年难得多话,说完一通,盯着叶以舒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再做糖?”
叶以舒道:“不可以吗?”
闫季柏道:“制糖可不是说说而已。”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制过?”
闫季柏看着叶以舒胸有成竹的样子,默默捧着瓜转个身。连制糖都会,还担心旁人抢他什么生意。
糖可是稀罕东西,寻常百姓一年也吃不了几次。
就在叶以舒盘算着扩大榨糖工坊时,宋枕锦那边已经诊治完。
来人看着眼生,不是他们这条巷子里的人。见叶以舒从厨房里走出来,他头转得飞快,不一会儿就一瘸一拐出了门。
看来现在宋大夫的医术已经传出这一方巷子,有其他病患慕名而来。
夏日炎热,加上小舟他身子骨弱,有些苦夏。平日做的那些吃的,他吃不了多少。人跟着来了府城,没见胖过。倒像是来受苦。
叶以舒想办法做了些开胃的菜食,又按照宋枕锦提供的药膳方子给小孩儿补身体。
次日,叶以舒带走闫季柏去看铺子。
他才没走多久,忽然有人进了就家门,将要去贺大夫家的宋枕锦给带走了。
小舟看着门口的少年,正好对着他腰上挂着的腰牌。
小舟认得,是个钱字。
“宋大夫,我家主子昨晚不知是贪了凉还是吃多了,今日晨起吐个不停。你快随我去看看吧!”少年焦急,站一会儿都站不住,在家门口来回地走。
小舟仰头,手抓着他师父的箱子。
那他们还去贺爷爷家吗?
兴许是少年催得太急切,宋枕锦怕耽搁了病情,干脆让小舟在家等着。他看完了那边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