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租金,并不像李牙人手上的那些被喊成天价。
叶语书有些疑惑,便问了。
周老爷子的听完却嗤笑一声,吹起胡子道:“他们那些外头的牙行啊,都成了那些大户人家的狗腿子。手上的房子铺子有近七成都是那钱家、郑家跟岳家的。”
“那些个家族已经有了大笔的银子,却还不知足,非要把府城里所有的钱都往兜里掏。那贪婪的德行,不知排挤赶走了多少商户。这府城啊,都快写上他们三家的名字了!”
叶以舒道:“那这么说,府城里的生意确实不好做。”
“倒也不全是,你看那琼楼,虽时京都里来人开的,但也压过这几家,成为府城里酒楼的头名。”
“人家家大业大,当然不怕这城里的虾兵蟹将。”
“你这个哥儿,尽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叶以舒自嘲一笑:“不瞒您说,我也是那被排挤的商户其中一个。这事儿啊,我还是今天上午刚知道的。”
“哦?那多半是你有什么能耐。”老头儿笑呵呵道,脸上半点没有那李牙人一般的害怕模样。
叶以舒瞧着心情舒畅,道:“还多谢老爷子看得起我,不过我可没多大能耐,不过小小商户罢了。”
“管你能耐大不大,要我说,你要真想在府城混下去,还是多谨慎一些。这地方可不只有地头蛇,那府衙里还蹲着一只大呢。”
叶以舒顿时明了老头儿所说。
官商勾结,这府城的水可真浑。
“多谢老爷子提点。”
老头儿笑道:“提点算不上 ,看你跟我家孙儿有几分像罢了。”
不得不说老爷子还是有几分能耐。
叶以舒跟着他走了半个时辰,铺子就定下来了。
后半个时辰,他直接带着叶以舒找了这铺子的东家。签了契,拿到了钥匙,这一月十两的铺子就租成了。”
叶以舒交了银子,告别老者,心里踏实了。
走了不远,正好与驾着马车回来的宋枕锦相遇。
那枣红色的大马越过自己,没跑几步就在前面停下。
叶以舒小跑了几步走上去,侧身坐在一旁,宋枕锦又重新拉着马儿走。
“今日可顺利?”
“今日可好?”
两人同时开口,停罢,又相视一笑。
叶以舒先道:“虽有波折,但目的达到。咱家在府城有铺子了。”
宋枕锦也点头道:“一切顺利,之后不用每日过去。我便在家帮阿舒的忙。”
叶以舒终于能放松,斜歪着靠在宋枕锦的肩上。
他晃着腿,轻声道:“这府城里真是不好混,我今日去见的那人是钱家的管事。就是那德荣堂的新任东家家里的狗腿子。”
“没谈拢?”看哥儿的神色,就知不怎么愉快。
“确实没谈拢,还被人威胁了一通。”叶以舒说的云淡风轻,但宋枕锦却紧张起来。
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顺着叶以舒的手肘捏到手腕,要不是碍于在外面,早拎着哥儿好好检查一番。
“没受伤吧?”
“没有。”叶以舒还低着头,抓住宋枕锦修长的手指把玩,“还不至于跟我动手。”
他继续道:“你可知这钱家为何这么对我?”
宋枕锦细想了下,他家夫郎从未到过府城,此前也不存在跟府城的什么人结怨的情况。
唯一与府城相关联的,就是之前卖给琼楼方子。
“他们是琼楼的对家?”宋枕锦道。
叶以舒粲然一笑,他五指扣紧,嵌入宋枕锦指缝。掌心相贴,不同的体温交互传递。
“瞒不过相公。”
“既然与琼楼相关,那可否……”
叶以舒摇头道:“我只是卖了琼楼一个方子而已,或者因为这事儿找上门去,显得我们多没用似的。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既然那方子交出去,每月得了分成,那我们与琼楼的交易就算完了。”
“你放心,这事还不至于难住我。”
实在不成,他摆摊儿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