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成了黑暗中的指引,宋枕锦看到了。
他看火把过来得飞快,看得心惊肉跳,急切道:“阿舒,你慢些!”
火光渐渐靠近,宋枕锦将贺伯愈放下,喘口气。
哥儿来了,宋枕锦心里的担忧只多不少。看人走到跟前,还没来得及说,就见哥儿将火把往地上一插,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
清香拥了满怀,还有他的夫郎。
宋枕锦急促跳动的心平缓下来,顺着哥儿头发,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叶以舒紧紧抱住他,额头抵着他脖子好一会儿,才将后怕压下去。
贺大夫在旁边,两人抱了一下就松手。
宋枕锦解释道:“师父进山采药,摔了一跤。”
叶以舒:“快点回去吧。”
宋枕锦又将贺伯愈背起来,叶以舒拎着装了药材的竹筐,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
贺伯愈道:“你们知道怎么下去吗?”
“知道,不劳烦您老费心。”叶以舒一个人往前走了几步,又倒回来,走在宋枕锦的身侧。
贺伯愈看着他夫夫俩,精神一松,恍恍惚惚睡去。
下了山,宋枕锦两人也还回去不了。
叶以舒去接了小童,让他回来开了门,将贺伯愈送进屋里。
宋枕锦给他治了腿,邻居那边又送来了些米粥。
小童看着他师父吃过,这才抹了下眼睛,趴在旁边守着人。
宋枕锦看这样子,道:“阿舒,我今晚在这里守着。”
就怕老人年纪大了,摔了一跤不止伤到了脚还伤到了别处。宋枕锦待着这里,以防万一。
小童抬头道:“不用,贺叔叔晚上会回来的。你们快回去吧。”
“晚上回来?”
“嗯。贺家几个叔叔都会每天轮流回来。”
自家亲爹在这儿,年纪又这么大了。他们放心不下,但白日又担心府城里的大人物还不放过他们,所以就有了这一出。
虽是如此,但两人还是等到了贺家人回来再走。
家里还有两个小的,耽搁不得。跟贺家人道了别,两人就驾着马车离开了。
夜已深,两人还没吃晚饭。
赶着马车到了自家租房的那条巷子,叶以舒见自家门口有人徘徊。是个男人,小厮打扮。
见他俩一来,立马背过身去,匆匆离开。
叶以舒跳下马车,追上去几步。
宋枕锦却将他拉住,示意他看门边。
“还伞的。”宋枕锦话里透着些疲惫,也不愿哥儿再折腾。
“谁大半夜的来还伞。我看他鬼鬼祟祟,定是有什么事儿。”叶以舒说着将伞拿起来,是之前宋枕锦借给旁人的那一把。
不过时间太晚,两人都饥肠辘辘,没心思计较。
热了饭菜吃过,又看屋里两个小孩儿已经熟睡,叶以舒才跟宋枕锦收拾收拾回屋。
许久没爬山,叶以舒也有些累。
他枕在宋枕锦的胳膊上,侧躺在他怀中。迷迷糊糊时,察觉到圈着自己的怀抱收紧。
叶以舒迷迷瞪瞪,睁开一点眼睛。
宋枕锦在他额上落下亲吻,轻声道:“谢谢夫郎。”
叶以舒闭上眼睛笑了笑,又扬起下巴。
宋枕锦懂了他的意思,低头鼻尖挨着他鼻尖轻轻蹭了蹭,亲在他唇角。
末了,将人又往怀中搂了搂,这才抱紧了人睡下。
在山中出事那会儿,宋枕锦最怕的就是哥儿担心。他知道叶以舒的脾性,等不见他回去必定要来找的。当时天已经黑了,就怕他进了山也出事儿。
好在,人好好的。
翌日。
睡了个好觉起,吃完早饭,宋枕锦将小舟带在身边,去了贺伯愈那里。
屋里就剩下个闫季柏,叶以舒也打算出门去。
见他走,闫季柏紧跟着人。
叶以舒:“我去做生意,你跟着去干嘛?”
闫季柏:“随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