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叶以舒手臂挨着他家宋大夫,小拇指在宋大夫宽大的衣袖中轻轻勾着人的手指。
他鼻尖动了动,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那边围着的人注意到他们俩,立即有人冲过来道:“诊金回来了,快去看看,杨大被野猪给拱了,血流不止呢!”
宋枕锦听完,刚想跟叶以舒交代一声,叶以舒就松了手推着他胳膊道:“你快去,我去给你拿药箱。”
说完便跑,一下没了影子。
宋枕锦跟着人快步去杨家,经过那一堆举着火把的人,听人道:“咱们村里进了野猪,已经撞到了不少人家的篱笆。好几个受伤了,诊金你快去瞧瞧。”
宋枕锦听了一耳朵,赶紧跟着人去杨家。
杨老大家也在村子里头,宋枕锦进去之后,听他家老人女人都围着床在哭。
跟来的宋山拉开几人,道:“快点让开,诊金来了。”
几人一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劲儿地道:“诊金,诊金你看看你杨叔。他腿被野猪拱了,骨头、骨头都看得到。”
“别说话,诊金来了你家东西准备好没。热水呢,干净帕子呢?”宋山沉着脸道。
都是些撑不起的,就这么一下就慌了神。
宋枕锦先按着人穴位止血,他将人裤腿剪下来,看着那鲜血淋漓的伤口,眉头轻皱。
“能行吗?”杨家人不在了,宋山这会儿也露出忐忑。
宋枕锦道:“试试吧。”
他又问:“野猪呢?”
宋山:“发狂了,跑你家屋里去了。”
“我家!”宋枕锦心脏一跳,噌的一下就站起身来。
宋山按着他肩膀忙道:“没事,你家被村里的汉子都围着呢,就是房子塌了,药箱得找找。你夫郎身手好,定没事儿。杨家一条人命,家里支柱,好歹看看。”
宋枕锦沉下眼道:“我药箱没拿。”
说着就要往外,正巧,叶以舒拎着药箱来了。
“拿来了,出来干什么,快干活儿。”叶以舒将药箱往他怀里一塞,宋枕锦上上下下看着叶以舒。
“愣着干什么。”叶以舒扒着他肩膀转个弯,推着他进屋。
“没事吧。”宋枕锦握住哥儿的手。
“我以前是猎户,能有什么事儿。”看了一眼屋里那人的伤口,叶以舒手指发麻。
他反手捏了捏宋枕锦的手,道:“有麻药没,给我几包?”
宋枕锦下意识掏给他。
叶以舒拿了,道:“我回去看看,你安心治病。”
“小心。”宋枕锦疾声道。
“知道了。”说完,叶以舒匆匆就走。
知道叶以舒没事,宋枕锦悬起的心落下。他面容沉静,开始给人治疗。
而另一边,叶以舒回到宋家房子。
村里的成年的汉子几乎都来了,举着火把,将宋家的房子映照得红彤彤的。
不过这房子已经不能称之为房子了。
野猪从山上下来,村里几个人见着是肉,大着胆子去抓。结果野猪没抓到,自己倒伤了。
那杨老大就是这样。
后头野猪发狂,横冲直撞,撞倒了不少人家的篱笆,现在冲进宋家。那茅屋本就破烂,禁不起撞,这一下,屋就塌了。
野猪还在里面哼哼唧唧,不知道拱食着什么。
叶以舒走到人前,看周艾抓着今天下午才回来的崔定抹泪。
这下好了,房子没了,好不容易有的安身之所又没了。
火把噼啪,村里族老过来正在商量怎么把野猪抓住。那是头公猪,有尖长的獠牙,体型硕大,起码五百斤。
这会儿猪在房子底下,要抓得把它引出来,不然黑灯瞎火的撞到人,很可能就是一条人命。
“要不用炮仗吓。”
“不成,那猪本就受了惊吓,用炮仗岂不是会直接冲出来。”
“用竹竿儿敲?”
“也不成,那么长的竹竿,都不好使劲儿。”
“用吃食引呢?”
叶以舒走过去,问:“村里有猎户吗?”
族老看是叶以舒,见他家房子如此,只能宽慰两句。又回他道:“咱们村没有猎户。”
叶以舒:“弓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