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活了,长得很好呢。”豆苗喜气洋洋道,“他们说那个拿回去之后,他们爹娘直接开了一小块荒地种的。”
“荒地还能长得好?”
“自然是仔细照料着。”豆苗道。
走到大路,叶以舒揉了揉小孩的脑袋瓜子道:“要是能种出来,咱们小摊可以再添一道生意。”
“土豆?”
“嗯。”
“可是这个不是很贵,只有酒楼才卖得起。而且我们才种几块地,够吗?”
叶以舒道:“你可不要小看它的产量。”
拿回来的那些土豆都有巴掌那么大,全是好种,叶以舒有七成把握,土豆能丰收。
“既然这样,那得让咱爹好好看着地里。”豆苗瞧着比叶以舒都紧张。
能挣钱的东西啊,想想才发芽就损失了半块土的,豆苗心疼不已。
“我这不是来布置陷阱了。”
“要万无一失。”豆苗强调。
叶以舒笑:“总不能让咱爹一天到晚就在地里蹲着。”
这个时节,地里都是活儿。田里要育秧苗,地里要种菜点豆。还得看着地里三天一疯长的草。
“那咱想想其他办法。”
“你想。”叶以舒把问题抛给豆苗,自个儿美滋滋地回家喝鸡汤去了。
下午,两口子又要出去打草回来喂牲畜。
豆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没了影,叶以舒一个人待在家里,发呆。
他现在不在家住,自己那屋豆苗回来了在睡。叶以舒就坐在屋檐下晒太阳,昏昏欲睡。
隔着院子中间的那道墙,叶以舒听到他爷奶那边的动静。
可能以为这边没人,就站在那墙边冲着东厢房骂。
“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娘真是养了个白眼狼!自己吃鸡,老娘吃糠,也不怕折了寿数,早死见阎王。”
叶以舒眉心蹙起,掏了掏耳朵起身。
“一个二个都不孝顺,还带坏老幺。养这么大还不敌养条狗挺好。我李四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这么不孝顺的儿孙。”
叶以舒高,那墙也就在他脖颈处。他走过去,隔着墙往下望。
“奶,清明节好啊。是不是缺银子用了?要不我给你烧点纸钱?”
李四娘吓了一跳,惊叫一声险些撞在墙上。
看墙顶支着个脑袋,跟断了脖子似的。她认出是叶以舒,叉腰就骂:“你个小兔崽子,你敢咒老娘死!”
叶以舒:“我可没说啊。虽然咱们分家了,但我还是想孝顺孝顺奶的。正好清明,孙儿给您送钱来。”
“我呸!”李四娘在叶以舒这里吃的瘪够多了,不敢跟他纠缠。步子慌乱急匆匆就走。
叶以舒提高声音问:“奶啊,真不要?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滚!”李四娘直接将门撞得轰隆响,可见气得不轻。
叶以舒轻嗤。
他又回去坐在屋檐下,掌心朝上,接着金箔一样的阳光。
没他爹娘给叶家当牛马,老太太看着日子没以前好过了。人瘦了,头发白了些,头油也不抹了。
但还是原来那么刻薄。
听她骂人,还扯到二房。
也是活该!
二叔那个德行以前捧在手里当个宝一样,现在看看,这是宝还是吸血的水蛭。也不知道二老后不后悔把他小叔护得那么紧。
叶以舒在屋檐下坐了一会儿,等时辰差不多,就去做饭。
刚把精米混着糙米蒸上,豆苗就带着他那些朋友来了。
“哥,我想到办法了!”
叶以舒:“什么办法?”
“就是看着地里没野猪的办法啊。”豆苗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哪里想到他哥都忘了这事儿。他眼神控诉。
叶以舒瞧着跟在他身边的小伙伴,道:“进屋里坐。”
几个大小孩子涌入屋里,自己找了凳子坐下。豆苗才道:“哥,包子他们在村子里也没事做,要不让他们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