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枕锦一顿,只得安分坐好。
“黄神婆那件事肖家是怎么处的?”
“肖世延说要多找些被黄神婆骗了的人,送她进牢房。”宋枕锦道。
“早该这样了。”叶以舒道,“之前听人家说她能看好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几分本事。”
“不是。”宋枕锦道。
“你怎么知道?”
“我在肖家发现之前肖老太喂给那小孩吃的药,是黄神婆拿的,检查之后发现是一种能安神的药。”
叶以舒捏着宋枕锦的力道不免大了,宋枕锦肩膀一颤,抓住哥儿的手。
“阿舒,可以了。”
叶以舒松手,“可舒服些了?”
“嗯。”还有些疼就是了。
三日后。
叶以舒出摊时,又听到客人在说那个黄神婆。
他问了一句,后头桌边坐着的客人立即道:“叶老板还不知道吧,这个黄神婆就是咱县里最出名的一个神婆,现在被县太爷抓了。”
“对,先前好多人家看病不去医馆,就去那黄神婆那里。说拿上一副药就好了,可现在被发现那药是迷药,被人告上衙门了。”
“怎么处置的?”
“关大牢,要关十年呢。”
旁边有人听了道:“黄神婆那么大把年纪了,关十年是不是太久了?”
“你知道什么!她骗人在她那里治病,人家好好的孩子没治好,还因为耽搁了时间,人都烧傻了。”
“真的假的?”
叶以舒眉心一跳。
总不会是圆柏吧。
“那还有假,快十岁的孩子,爹娘都认不清了。”
桌旁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摊位前的好些个人还在拍着胸口庆幸,好在自家的没出事,那要是给在外的儿子儿媳知道了,家还不得散了。
“所以啊,有病还是找大夫去吧。济德堂是贵了些,但咱县里那么多医馆,又不只是济德堂一个。再不济,那些散医也比神婆好啊。”
“可不就是。”
客人们就这这事儿讨论起来,说着又扯到了县令。
叶以舒听了一耳朵,都是夸县令好的。
又想起宋枕锦之前说的那码头的事儿,低声问道:“县令大人既然这么好,那码头利民的事儿怎么不修?”
“哎呀!这不是咱县里穷嘛,叶老板你可不知道,上一任县令在时,咱路都没一条好的。这还不是县令组织了徭役给填平的。”
“对,那修码头自然要人要钱。人咱虽然有,但钱可没有。”
“可不是咯,听说县里面捕快的银子都是咱县令自掏腰包。”
“你怎知道?”
叶以舒听到一声清脆嗓音,看了一眼,发现是吃着酒酿圆子的小书生。
“我舅母家儿子的朋友在那衙门里当差,自然知道。”
“咱县衙也还好。”小书生道。
“你小孩哪里知道?”
叶以舒收回目光,眼底笑意闪烁。
没准人家就是知道呢?
黄神婆的事儿在县里闹了几天,不过也像风吹一样就散了。
圆柏在家休养了半个月,期间肖世延几次送去济德堂让宋枕锦给看了看。
小孩现在成了药罐子,不过怕伤身,宋枕锦给换成了药膳。
肖世延现在把老母亲送回了乡下,专心照顾儿子。家里也专门请了个厨娘给儿子做药膳。
他又在县学那边申请了,每日上课也带着儿子去县学。
豆苗依旧按部就班地上课,叶以舒天不亮起来买吃食,偶尔宋枕锦帮个忙,多数时候叶以舒还是让他去治病。
转眼三月。
春花烂漫,正是踏春的好时节。
叶以舒累得人瘦了些,不过好在还精神。
临近清明,叶以舒打算回家一趟。豆苗那边夫子也给放了假,连着寒食节放,一共四日。
快一个月没回,豆苗归家心切。
叶以舒套上毛驴,先一步跟宋枕锦上车。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还不见豆苗出来,叶以舒催促:“豆苗,还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