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舒让他们使劲儿捡,这东西不愁卖的。只是这地儿不是猎户不敢来,也没人知道这里还有一片板栗树。
但为了安全,叶以舒不让他们乱走,自个儿则围着这一片试图打点东西。
忽听一声鸡鸣,叶以舒瞄准就射出了弓箭。
豆苗闻声抬头,小声问:“射中了?”
叶以舒:“嗯。”
“好耶!大哥哥真厉害!”
叶以舒拎着野鸡给绑了腿,又拿着木棍在附近的草丛里划拉。找到个鸡窝,里面还有几枚野鸡蛋。
在林子里打了一上午板栗,带来的一大一小两个背篓都装满了。
叶家四口迎着落日,背着沉甸甸的收获下山。
“还记得回来了!是要饿死老娘!”李四娘眼睛往背篓里瞟,见都是些个板栗,再寻常不过的东西,看大儿跟看个傻子似的。
去镇上都比捡这板栗划得来。
住村里的谁家没吃过,镇上都没人愿意卖的!
“娘……”叶正坤脸上的笑容落下。
“还不赶紧去做饭!”李四娘冷眼呵道。
农家做饭用柴火铁锅,叶家也就一口铁锅,一人烧火一人掌勺,蒸米饭都要花不少时间。
李四娘又进屋躺着去了,叶以舒逮着鸡去后院给杀了。
“哥儿,鸡怎么杀了,留着去卖也好啊。”施蒲柳看着心疼,一只上百文呢,也就哥儿舍得。
“就这么一只我还要跑一趟镇上去卖,给您补身子不好嘛。”叶以舒说着就几刀下去,将鸡肉宰成块儿。
鸡肉就在小炉子上炖,那香味儿飘出去,隔壁邻居闻到又少不得嘀咕几句。
也就叶家有个当猎户的哥儿,谁家隔三差五就吃肉!好在他们家今日来客,也杀了一只鸡。
晚饭好了,外面天已经漆黑。
李四娘就是在家没怎么动,也饿得饥肠辘辘。饭菜上桌,叶以舒一家四口还没上桌呢,他们就吃起来了。
那筷子在菜里搅拌,挑走前儿个没吃完的肉。
叶以舒眉头拧了一下,道:“爷,你不等我爹娘上桌了?”
叶开粮当做没听见,李四娘倒是瞪了他一眼道:“哪有当长辈的等晚辈。自己来得晚了怪谁。”
就是可惜了今日没鸡肉,隔壁那只大公鸡炖汤的味儿全飘到她家院子里,闻着馋得紧。
叶以舒道:“奶慢点吃,菜还没上齐。”
“谁要吃那没肉的!”叶家最后一个菜施蒲柳都做炒青菜,因为锅里炒了肉还有油水,青菜搅和搅和能把油全沾上,显得不那么浪费。
但别说他没提醒。
豆苗叫上他爹来了,叶以舒去灶屋盛汤。施蒲柳也端着青菜出来。
就这一会儿的时间,桌上的菜被扫荡完,李四娘跟金兰齐齐打了个饱嗝。
叶以舒看着金兰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心道:他小叔又不着家了。
金黄浓郁的鸡汤上桌,李四娘捂着肚子,手忽然指着叶以舒的鼻子抖啊抖。
“好啊你,敢……”
“敢什么敢?”叶以舒端正坐下,“奶,我可是提醒过你的。”
金兰跟叶开粮都默默揉了揉饱了的肚子,又拿起碗,盛汤舀肉。
叶以舒早把他爹娘碗里盛上了,再说鸡汤多,也不差这三碗。
一家四口喝一口热汤,舒坦地呼出一口白气。唯一不妙的就是饭桌对面不停打嗝的几人。
可别吃撑了,到时候吃出毛病就不好了。
散了桌,大伙儿收拾收拾也就睡觉去了。但李四娘跟金兰躺到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
叶以舒睡得正熟,听到外面叮叮咚咚地敲。
“老大,老大快去请大夫,你娘肚子疼得受不住了!”
外面好一阵吵闹,叶以舒爬起来去看。正屋亮着灯,她爹娘穿好衣服匆匆赶往那边。
后头还把赤脚大夫请来,闹腾了一夜,天亮时才安稳。
叶以舒跟着熬,见天色不早便没再睡了,而是去他师父家借了牛车带着板栗上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