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被侯夫人打了一把,万常宁哈哈大笑,正笑着,见宋言走了进来,立刻脸色大变,死死抿着唇不出声。
宋言笑眯眯看着他,特意走到他身边站着。万常宁绷紧了神经,一声不敢吱。
眼看着吉时就快到了,喜娘急得不行,内务府总管时不时看着门口,嘴里喃喃道:“怎么还不来呀,这可真是。”
正说着,相爷与陈夫人急匆匆走了进来,相爷扯了扯衣裳,走到主位正要坐下,内务府总管眼睛一黑,一把拉住了他,将他扯到一旁,眼珠子一转嘴一咧,笑道:“相爷着急迎新人,给大家逗个乐。”
沈相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
内务府总管‘啧’了一声道:“相爷,您糊涂了!”
正说着,外头官兵开道,御前侍卫站满了正院,圣上扬着笑带着赵北辰速速走入内殿,笑道:“朕是不是来迟了?”
内务府总管笑吟吟道:“陛下何时来,何时就是吉时。”
众人跪了下去,圣上道:“都起吧,别耽误安儿拜堂。”
喜娘立刻喊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第三拜时,沈容跪了地,赵念安只鞠躬行半礼,似当日圣上所言,即便他们成婚,他也一辈子都是赵念安的奴才。
沈容跪在地上抬头向上看,赵念安弯着腰红盖头掀起了一些,恰好可以看见他红彤彤的双颊与弯弯的眼眸。
沈容看得入迷,久久不站起来,喜娘连忙上前捂了捂红盖头,嬉嬉笑笑地说:“新郎官这可不行,还没揭盖头怎么就偷着瞧。”
众人哈哈大笑,万常宁哄笑得最厉害,笑完看一眼宋言又敛了笑容,抿着嘴不吱声。
新郎官吃喜宴,新嫁娘看坐床,等坐床仪式结束,孩子们出去之后,新嫁娘便一人坐在房里,等吉时闹洞房。
宋言是赤子,可与赵念安一起去看坐床,侯夫人便带着他们两人一起去新房,陈夫人也跟随在左右。
赵念安仍是坐着轿子回去,其他人跟在后头走着。
侯夫人今日高兴极了,一时得意忘形,主动对陈夫人道:“这位公子叫宋言,是沛国公家嫡次子,也是我未来儿媳妇。”
宋言脸涨得通红,慌张地不敢出声。
侯夫人意识到自己唐突了,连忙又说:“是我们侯府心心念念想着,还不曾下定,陈夫人切莫往外说去。”
陈夫人自然应是。
宋言脸红得厉害,却也高兴,忍不住抿着嘴笑了一会儿。
几人说说笑笑,走了好半天,侯夫人与陈夫人说笑般提到:“今日坐床一共四个孩子,一个是你家沈禾,还有我家兰儿,因着都是女孩儿,又请了尚书院许书吏家的儿子,还有就是太子殿下的嫡长子,许书吏家的儿子今年四岁,太子殿下的年纪小些,才过了周岁。”
陈夫人紧张道:“太子殿下的嫡长子,岂不是皇长孙,若是磕着碰着了如何是好?”
侯夫人笑说:“你家沈禾性格温和,许书吏家的儿子我日前也见过,性格温吞不调皮,倒是我家兰儿有时候泼辣些,不过见了生人也胆怯,倒是还好,况且坐床不过一刻钟,又有侍女嬷嬷们看着,应该不妨事。”
陈夫人心惊胆战点了点头。
侯夫人又说:“皇长孙身份金贵,自然也是太子殿下舍得,对弟弟十分疼爱,才愿意借了嫡子来压压场面。”
两人说着话,前头就到了。
赵念安下了轿子,跟着喜娘进了房。
房里吵吵闹闹乱成一片,喜娘定睛一看,怎么五个孩子坐在床上。
陈夫人走近一看,沈莲也坐着,正盘腿坐着吃被子上的红枣。
许书吏的儿子坐在角落里,胆怯看着周围,皇长孙吃着手指头在床上爬来爬去,沈禾与兰儿坐在一起,彼此不熟悉,闷闷地不说话。
陈夫人大惊失色道:“快把莲儿抱下来。”
侍女紧张道:“她非要上去,嬷嬷说她也是沈相嫡女,奴婢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