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丁包上,秦淮看到了井师傅的全能。
全能到甚至有些无所不能。
秦淮不知道说什么,他觉得他应该给井离乡磕一个。
江承德的教学视频秦淮看不太懂,所以秦淮知道江承德很牛逼,但是说不出来他具体哪里牛逼,只能说确实牛逼,看不懂的牛逼。
井离乡的厉害属于看得懂的厉害。
对于现阶段的秦淮而言,这才是真的厉害。
秦淮站在边上叹为观止,恨不得让龚良往边上挪挪,他站的离井师傅太近了,妨碍到秦淮看手法了。
秦淮看了一眼龚良。
很好,他又在发呆想事情,估计是在琢磨怎么谈下单子重新开始。
龚良现在就处于他知道井离乡很厉害,但他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厉害,因为他看不懂的阶段。
秦淮:龚良,我恨你是块木头!
木头对于他面前的井离乡有多牛逼一无所知,他就在边上无知地看着,一直到三丁包包好放进蒸笼里,蒸出香味,才恍如隔世地开始咽口水。
闻到这样的味道,咽口水是人的本能。
秦淮都想不出来,内心得多坚定的人,才能面对这种香味而不咽口水。
不咽口水的人是没有味觉吗?
咽了两分钟口水后,包子出锅了。
厨房里满是蒸汽,但是再浓的蒸汽也掩盖不住龚良充满渴望的眼神。
谁说龚良这段时间死气沉沉、六神无主、心不在焉的,秦淮看他挺有精神的呀。
看三丁包的眼神,炙热得都恨不得用眼睛把它吃下去。
“吃吧。”井离乡笑呵呵地道。
龚良没有任何犹豫对着热包子狠咬一大口。
烫得直跺脚,差点当场来一段踢踏舞。
舍不得吐出来。
不光舍不得吐,还要使劲嚼,舍不得吐也舍不得咽。
简直就是一段教科书级别的吃包子表演!
龚良大口大口地嚼着,井离乡在边上问:“明天想吃什么?”
龚良:!!!
秦淮:???
秦淮:不是,还能吃,差不多行了,又是蟹黄烧麦又是三丁包,龚良再吃下去他这个看记忆的都要嫉妒了。
这一刻,龚良连吃一个月蟹黄烧麦的含金量还在增加。
龚良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有些茫然地想了一下,没想出来。
从他没见过世面的表情中,秦淮和井离乡都看出来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出来。
没见识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井离乡道:“既然想不出来,我就随便做喽。”
“昨天做了虾蟹的,今天做了鸡肉和猪的,都是咸口的,还不如明天就做点甜口的。”
“做个有吉祥寓意,定胜糕如何?”
龚良还能说什么,他只能连连点头。
龚良又吃了两个包子就不吃了,井离乡照例给他往饭盒里装了两个,让他打包带回去。
龚良昨天刚洗完带过来的饭盒,现在又揣着带回去。
这次龚良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原路返回,回了织丝厂。
销售科里,陈科长难得下午时间还在办公室里没有出去跑业务。
见龚良回来了,陈科长有点吃惊。
“小龚,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有东西没拿?”陈科长关切地问。
龚良摇摇头:“不是,科长,我有件事情想和您说。”
陈科长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示意龚良出去说。
两人一走到走廊,龚良就开口:“科长,下个星期的金陵出差,我还是想去。”
陈科长有些吃惊,道:“金陵的那个单子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地谈不下来了,我们这次过去完全是陪跑,你要是去这路费报销一时半会儿是……”
龚良打断陈科长的话:“我知道一厂的单子肯定谈不下来,它们属意的不是我们,我想谈小厂的单子。”
龚良把他昨天晚上记在本子上的信息说了一遍,陈科长听得很认真,频频点头。
陈科长很支持,但也泼了盆冷水:“这些单子是有希望,但是量太少,谈下来也…也只是杯水车薪。”
“积少成多!”龚良肯定地道,“一个两个少,十个二十个就多了。就算这些小单子解决不了织丝厂堆积的库存,至少能够让李副厂长他们看到我们销售科的能力。”
“陈科长,今年的展销会我们没名额,我不甘心。”龚良咬咬牙,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内心话,“我不甘心!”
“我爸还指着我在展销会谈下单子的拿奖金救命,现在还有时间,我知道名额没有完全确定,上面也还在犹豫。李副厂长不是说了吗,我们要是能拿下金陵一厂的单子,名额就能拿回来。”
陈科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咬咬牙,一副今天我也豁出去了的模样。
“好,下周的金陵还是你去。”
“一厂的单子拿不下来,小厂的拿下来也行。我也不指望你谈成二十个,只要有十个,不,八个,我就去给你要。哪怕在金陵多呆几天,经费我给你,钱不够我先给你垫。”
“只要你能谈下来,我就是舍了我这张老脸,我也要去找李副厂长闹。老李他就是从咱们销售科升上去的,他知道你的能力,我也知道他的能力。”
“你只要能谈下这些单子,他就是撒泼打滚,也得去上面把我们织丝厂的名额要回来!”
秦淮离开了记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