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从烟尘中走出,身后的宅邸内,尸体横陈。他手里拎着一颗人头,是鲜卑副将费卢。
莫戛被杀后,其副将带兵围杀典韦。
典韦执双戟,在宅内厮杀,直到此刻,才走出来。
他的甲胄猩红,头发上仍有敌人的血,在滴落。
蓦地,典韦纵声长啸,去和许褚等重骑汇合,接过了重骑之锋的位置。
重骑全军,立即改变策略,不再稳守谷口,而是主动杀入后方谷地。
摧城拔寨为谁雄!
“看哪个敢挡我魏军,挡我典韦,呀——”
典韦的咆哮声震彻山谷,一戟抽碎了杀过来的一个鲜卑兵。
和曹操预判的一样,联军兵马,战意不坚,遇难则退。
从一开始,呼额拓就采取了避退的方式。
他们本在密谋攻击河西走廊,结果是汉军先杀过来。
呼额拓让下属去送两个女人给莫戛,下属正好撞上莫戛,被典韦打死的一幕。
呼额拓得知莫戛未战先死,大惊失色。
汉军入城,来了多少兵马,这些重要消息,一点不知。
呼额拓哪敢贸然硬拼。
莫戛的副将,率亲军围杀典韦时,呼额拓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他从府内出来,直接跑到了后方的谷地内,汇合大军。
他选择这沫拖城当老窝,用来屯兵,这里自然不会是死路。
谷地后方,连接着通向外山口的路径。
呼额拓一边呼喝莫戛被杀,让鲜卑兵去反攻,抵住汉军,一边在自己的兵马保护下,躲在后边,观察敌我形势。
稍有不对,他就准备先撤。
当看见魏军的重骑出现,全军连面孔都遮在重甲下,马匹也披着厚甲,摧枯拉朽般杀入鲜卑军中,呼额拓一声令下,率先从后边的山口外逃。
这里的地形,没人比他更熟悉。
羌人各部的联军,马上随行,往后山口逃走。
败势一成,逃走是会传染的。
魏军带来的巨大压力,加上莫戛和副将费卢已死,很快,鲜卑兵也生出去意。
天色大亮。
山谷中叠尸处处。
大部分鲜卑,羌人的兵马,纷纷外逃后撤。
交锋变成了追逃战。
鲜卑兵逃出山谷,在开阔地想聚兵再战,两次都被典韦,许褚率众冲溃,终于开始四散而逃。
太史慈和曹洪,带领虎豹骑,全力盯死了呼额拓,进行追逐。
大早。
太史慈归营的时候,呼额拓已被生擒,左肩中箭,成了俘虏。
适时曹操正坐在石堡的大殿内,左右是甲胄上血迹未干的典韦和许褚。
典韦洗了洗手,不顾满身血迹,在吃自己带的驴肉大饼。
这是他的习惯,战后抓紧时间,补充体力消耗,随时准备再战。
许褚看他吃,带着寅和瑞,也跟典韦各自要了张饼。
四个货,凑一块吃饼。
两个全身是血的汉军将领,带着一虎一豹,在尸骸还没全部清理的大殿里吃饼……被押进来的呼额拓,差点以为他们在吃人肉,心惊不已。
他在亲军推搡下,顺势扑地跪倒,道:
“尊敬的汉人将军,您的神威像草原上的风暴一样不可抵挡……是这些鲜卑人逼着我们,为他们效命。”
曹操不用询问,呼额拓就开始主动交代,竹筒倒豆子般:
“鲜卑人联系我,让我联系河西走廊以南的南山羌,和他们一起发动战火,准备从南北两端,同时杀入河西走廊,进行劫掠。”
“鲜卑的大军,也在后方,随时可能过来,是他们想报复东鲜卑被汉军攻克的仇怨。
我可以为您联系河西南边,祁连山中隐藏的南山羌,让他们停止进攻河西。”
他想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就是他还有用,别杀他。
曹操淡然道:“南山羌想来进攻河西,让他们来好了。”
————
那贺昨晚接到魁头传令,拔营出兵,往南推进,打算支援莫戛。
到次日中午,他带领兵马,接近了沫拖城。
路上,他已遇上数队被汉军冲击溃散的鲜卑兵。
靠近沫拖城后,那贺派出斥候,充分探查城内城外,乃至前后谷地,确定远近没有伏兵后,亲自进入城内。
魏军已经撤走,城内寂静如斯。
当那贺来到中央的石堡,不由得心头一震。
迎面而来的是扑鼻的血腥气。
院内散落着以百计的鲜卑人尸骸。
内院的一处位置,就是面门塌陷,几乎看不出模样的鲜卑悍将莫戛,还有他的副将费卢。
其余尸体,都是他们的亲军。
那贺很冷静的靠前探查。
近乎所有尸体,都是一击毙命,被长矛或战戟类的兵器格杀。
还有些尸体扭曲的不成样子,像是被人正面撞上来,直接撞死了。
其惨厉处,让见惯生死的那贺也大为悸动,甚至感到畏惧。
从尸体的惨状判断,应该是有一个人冲进来,杀了莫戛,费卢后,又击杀了诸多鲜卑精锐,且多是一招毙命。
什么人强横至此!
那贺知道有这种力量的,只有鲜卑的传奇强者阿伏于,被视为神祇般的存在!
汉人中,有阿伏于那一等级的强者……那贺瞳孔收缩。
他扭头看向沫拖城之外。
汉人的军队突袭这里之后,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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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