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人想逃,可逃不掉。
既然有机会让她出口气,她岂能错过这个机会!
哪怕老夫人的力气不大,但有陌锦初在,那落在王婆子身上的棍棒依旧有着千斤重,打得王婆子想要鬼哭狼嚎,一张口,却发现她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极致的疼痛与害怕让王婆子恐慌至极,随即便昏了过去。
她不知道这府里何时来了这么一个神出鬼没的高人。
哪怕她想要反抗也是动弹不了分毫的,只能任由那棍棒一下下打在她的身上,就像是这两年她殴打老夫人一样。
没想到棍棒打在身上是这样的疼!
见王婆子疼晕了过去,老夫人并未停手,而是又抽打了几下,然后抱着棒子颤巍巍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
不多时,里面就传出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叫骂声。
“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打扰姑奶奶睡觉!”
“哎吆,快停手,我是玉柳,是项老夫人手下最得力的大丫鬟,谁敢来这里造次!”
“哎吆,真是反了天了!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狗胆敢半夜袭击我!”
接着,就听见有人跳下了床,紧接着,屋里亮起了烛火。
“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
我看你是皮痒了,不好好在院子里刷马桶,竟敢来我屋内打我。
老东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着,那玉柳就去抢老夫人手里的木棒。
陌锦初岂能让她如愿,一个飞脚就将她踹飞了出去,身子狠狠砸在了墙面上。
“啊!”
玉柳惨叫一声,抱着肚子满脸惊惧地看着陌锦初。
这破院里,啥时候来了这么一个煞神!
老夫人回身看去,等看清陌锦初的长相,手中的棍棒瞬时就掉在了地上。
陌锦初看着老夫人那满脸刀痕的脸颊,心中一痛,然后手中飞出一枚石子击在了那丫鬟的昏睡穴上,那玉柳头一歪就昏死了过去。
老夫人死寂的瞳孔中迸射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
她颤抖着身子,爬上湿意的眼眸紧盯着眼前之人。
那的瞳孔黝黑,仿佛一眼就能将人看穿。
那绝美的小脸上,带着她年轻时才有的淡漠疏离,清冷孤傲。
红肿龟裂,满是伤口的枯瘦老手朝着陌锦初颤巍巍伸了过来。
“孩子,孩子,你姓什么........”
老夫人老泪纵横。
石这个姓,已经配不上这个看上去很像她的孩子了。
她又慌忙收回手,只是那眼眸,一直盯在陌锦初的脸上,就那么看着。
陌锦初心中一痛,上前扶住了老夫人羸弱的身子。
“您先坐一会儿。”
她出去烧了水,在旁边的屋子里找到了浴桶。
在浴桶里填满水,她伸手就将老夫人抱起,来到了隔壁的屋内。
老夫人没有挣扎,只是含泪看着陌锦初,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您先洗洗,换上厚棉衣。
有什么事,我们待会儿再说。
别怕,我也是女子,只不过出门在外以男装示人做什么都方便些。”
陌锦初难得耐心解释了一句。
然后,她就帮老夫人褪去了身上的破衣烂衫。
在看见老夫人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痕时,陌锦初脸上的杀意一闪而逝。
这侯府中的所有人,都该死!
只不过,不是现在。
当看见老夫人肩膀处的一个铜钱般大小的黑痣时,陌锦初心中一动。
但她还是什么都没问,而是让她在热水里泡了泡,自己则是将那床上脏臭的被褥都给扔了出去,又换上了崭新厚实又松软暖和的被褥。
老夫人泡在温热的水中,浑身这才觉得有了一丝活人的温度。
都记不清有多久了,她未曾好好洗过一次澡了。
陌锦初铺好被褥,又从篓子里拿出了一套新衣,从里到外都有。
然后,她细心地帮着老夫人洗干净了头发和身子,然后给她换上了柔软舒适的新衣服。
扶着老夫人上了床,陌锦初已经基本肯定,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就是她的亲外婆。
她眼含戾气,给老夫人身上手上以及脚上都抹上了伤药以及冻疮膏。
呵,这哪里是侯府的老夫人啊,简直连一个最低贱的下人都不如。
看了堆在墙角的一堆稻草以及破烂被褥,陌锦初的心里又升起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那里,估计才是外婆居住的地方。
呵,婆子丫鬟住床榻,作为主人却被扔在了一堆乱草堆里,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