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安眨了眨眼睛,问她。
居间惠以不同往日的诙谐的语气说道:
“这可以炫耀一下。比如、如果有小孩子喜欢巨人,我就和她说,奶奶也曾经是和巨人并肩奋战过的人,看他目瞪口呆或者不敢置信的样子,这是不是很有意思呢?算是给我的履历又添了一笔。”
“你的履历已经很光荣了。再光荣一点,你孩子都要怕了,以后怎么超越你啊!”
锡安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没事的,他们可以换条路。我对艺术啊、教育啊、或者医生、律师这些行当都一窍不通,他们可以随便埋怨我的。”
锡安又问:
“要是这个小孩遇到困难,就对你说,奶奶,让巨人来见见我吧?”
“那要看年纪了,年纪小的就随他叫了,反正换成其他任何东西,他都要叫的。因为他还什么都意识不到,没记忆。要是年纪稍微大点,该用心读书了,我是个不开明的父母,肯定是要打他的。因为他还没有判断力,会走弯路,谁给他种下一点东西,就要成为他一辈子的东西,这太危险,不行。等他有了判断力,有了点理性,最好还有一点宽容,那我就管不了他了。他要做什么,我也随他去了。”
和居间惠的谈话又不同。她不知道又想通了什么,变得更圆融了。
“打的话,你不怕适得其反吗?”
居间惠点点头,不反驳:
“我确实对教育一窍不通。我是个失格的父母。你的建议很好,看样子,我还是要多请教一下专业的,研究过幼儿成长和心理的人。”
“这样说来,你小时候有过这种经历咯?”
锡安问。
“也不算吧。”居间惠面色温和,“我小时候痴迷的是航天、外星生命体之类的事情,我父母不太愿意让我学这些,觉得我野得跟男孩一样,整天抱怨怎么生了个野小子,说我给他们丢脸啦!”
“他们会为你的履历感到光荣的。”
锡安摇摇头。
就算是前世,他也没见过多少能达到这个程度的女性。
“不会的。他们肯定还在哪个地方活着,也许会视我的履历为不干净的、肮脏的事情。”说到这里,居间惠笑了笑,接着她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要来我家坐一坐吗?我有个朋友一直想见见你。”
这倒叫锡安惊讶,他想了很久居间惠所说的朋友是谁,没想出来,就说:
“好啊!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
那时候,知树不在家,他被野瑞带出去玩了。于是整个屋子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只有灯光冷淡地照耀着。
居间惠转身进卧室,从柜子里取了一个大箱子出来。
看到这个箱子的时候,锡安恍然大悟。
“这是幽怜的时光机器。”
居间惠一边打开箱子,一边说:
“和国沉没后,它流到澳洲分部,由澳洲分部保管。等澳洲分部沦陷,我做了件坏事,就把它捞到自己手中。”
箱子里的时光机器仍然一尘不染,仍维持了锡安第一次见到这东西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