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触感轻揉着她,让顾妙儿整个人都紧绷起来,还有点痒,痒得她几乎又要笑出声来,也不敢笑,生怕将里面的柳氏给惊动了,她只得用手捂着嘴儿,将声儿都给捂住。
银红轻声道,“姑娘且放松些?”
顾妙儿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缓缓地将自己放松下来,感觉到银红的手劲,不轻不重,让她觉得着堵着的肚子也跟着慢慢地舒服了,人也跟着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姑娘?”银红也就揉了一会儿,就见她睡着了,就轻声唤了记。
顾妙儿眼皮都不颤,已经沉睡了。
但却叫银红吃了一惊,不由得看向已经让她家姑娘喝了几口的燕窝莲子羹,心下就起了疑惑,还未待她去看看,就见帘子被掀开,帘子下站着的正是先前离去的葛嬷嬷。
“嬷、嬷嬷……”银红忽地跪在地,“嬷、嬷嬷,我们姑娘、我们姑娘还小呢……”
葛嬷嬷闻言,面上志得意满,竟连掩饰都不肯做了,“银红,你是聪明人,从外书房进了兰花院,你当二太太那么好性儿叫你伺候表姑娘?可看得明白些,不要为着这浅显的主仆情分将自己折了进去,你呀还得听嬷嬷我一言,可得为自个儿打算哪,别叫这府里的人都将你看轻了!”
银红颤抖着身子,眼见着几个粗壮的婆子从葛嬷嬷身后走出来,她们竟是连带着被子将睡着的顾妙儿给抬了起来,她腿软得不能起来,往前跪行了几步,也晓得自己无力回天,不免落了几滴眼泪,“还望嬷嬷告知,这是要送我们去哪里?”
葛嬷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朝她恭喜道,“银红呀,你得替你们姑娘高兴,这是伺候贵人去了,将来有你们姑娘的富贵,也有你这些身边人的富贵。”
银红不敢想了,更不敢说。
葛嬷嬷走在前,前面还有丫鬟提着灯照亮他的前路,几个粗使的婆子抬着熟睡的人,在她的吩咐下将人抬入了英国公秦致跟前。
她对上英国公秦致扫过来的冷戾视线,到底还是维持了一点体面,没有膝盖发软地倒在这位威势赫赫的国公爷跟前,方才的志满意得在这位国公爷跟前不露一丝儿出来,跪在他跟前,额头贴在沁凉的地面,哆嗦着嗓音道,“是老太太给国公爷备的人,还望国公爷笑纳。”
秦致瞧见被放在他跟前的人儿,她整个人被裹在被子里,就露出一张俏生生的脸蛋儿,许是睡着的缘故,白里透着嫩红。他眼神一沉,落在葛嬷嬷身上,“滚!”
葛嬷嬷连忙起来,就后退着出去了。
待出去未再见着国公爷的身影后,她才敢在外面嚷上一声,“国公爷给了人之后,就喊上老奴一声,老奴过来接人。”
“滚!”
又是一声低沉带着狠戾的怒喝声,叫葛嬷嬷觉得地上似长刺了一样,几乎不着地的就跑了出去。快回到柳氏跟前,又将自己整理一番,才掀开帘子进去。
柳氏根本没有睡意,那一丝疲态也是有意露给顾妙儿看的,目光锐利地看向葛嬷嬷,“人可是收下了?”
在柳氏跟前,葛嬷嬷到是自在得很,往前一步就替柳氏捏起肩膀来,“哪里有不收的道理,您同老太太一道儿安排的,且老太太不说了,国公爷是同意了的,这还能不成?”
柳氏冷笑,“我瞧他到是热络得很,一摊上手就不肯松了,还把秦焕的腿都差点踩断了。”
葛嬷嬷觑她一眼,斟酌着话道,“也是那位二少爷忒心急了些,国公爷还没碰上呢,他就这般猴急地就想碰人了,也亏得国公爷去得及时,不然还真叫他得了手。”
柳氏冷哼,面上尽是厌恶之色,“梁氏惯会做好人,她打得主意到好,先前打着主意叫秦焕承爵国公府的爵位,如今恐怕又是想着叫她孙子承继呢。”
葛嬷嬷压低声音道,“可不能叫她如了意,不然还真叫她得了势。”
柳氏恨声道,“就这样的人也敢在我跟前晃荡,她上回可见过长生了?”
“见过了,”葛嬷嬷面上透着阴狠,“也是您厉害,叫她头一回见着了长生。”
柳氏不怒反笑,面上也添了难掩的喜色,“到时叫她自个儿咽苦果,人嘛,不是自己的东西,就别把手伸那么长,手伸长了,就得剁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