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圈朋友多次怀疑他们是失散多年的亲戚,要么黎檬就是蒋衾十几岁时搞出来的种。然而靳炎多次铁板钉钉的否认这种可能性,一副“这是缘分啊你们这帮愚蠢的人类”的表情。
黎檬看了一会儿,说:“凶手是那个滑雪教练。”
“不要每次看到一半就忍不住炫耀你知道剧情,小心把你赶出去。”
“你忍心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吗蒋衾同志!”黎檬指责道:“不给做饭离家出走就算了,区区剧透小事都这么计较!”
蒋衾无言看他。
“……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嘛,”黎檬立刻把尾巴伸出来摇摇,问:“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啊蒋衾同志?要我押着靳炎同志上门负荆请罪吗?差不多得了啊我跟你说,现在回家你还能享受到帅哥儿子的撒娇卖萌脱衣舞豪华补偿套餐,晚了可就米有了!米有了!心动不如行动你还是赶紧跟我回去吧!”
“……黎檬同志,”蒋衾说,“你跟靳炎真是亲父子,毫不掺假的,耍无赖都这么相像。”
他穿着酒店提供的厚实白色浴袍,目光因为少了眼镜的遮挡而显得更加清晰明亮,修长的眉毛微微挑起,一看就完全不吃黎檬那一套。
“你又不前凸后翘,又没有36D,就算跳脱衣舞也没什么看头。再说就算你会跳也不能掩盖身为学生却逃课的事实,按我的脾气应该把你揪去学校让你对着教导主任跳一跳。”
黎檬张口结舌半晌,突然否认:“不要,她会爱上我的。”
“相对于脱衣舞,你需要苦恼的是另一件事,”蒋衾说,“靳炎和我离婚之后,你打算跟谁?”
黎檬知道谈话终于转到他最不希望的那个方向去了。
就像每个在父母离婚时被问“爸爸和妈妈你到底想跟谁”的小孩一样,黎檬的第一个念头是:瓦勒个擦!小爷不想回答!
“我希望你跟靳炎,”蒋衾道。
“——啊?你不要我?”
“靳炎是你亲生父亲。”
“可你是我妈啊!”黎檬立刻伶牙俐齿的接上下一句,“不是亲妈胜似亲妈啊!”
蒋衾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
“黎檬,”他疲惫的道,“你知道你名下有时星娱乐百分之七的股份对吧?”
“就算……”
“时星娱乐没有上市,股份全掌握在当初几个主要股东手里。靳炎有百分之四十,你有七,我有十二,你知道游离在外的股份有多少吗?”
黎檬瞬间反应过来:“百分之四十一!”
“是的,”蒋衾说,“非常微妙的数字,恰好比靳炎的个人股份多那么一点点。也就是说,只有当我或者你跟靳炎站在一起的时候,他对公司的掌控权才是完全保险的。”
“换个角度说,如果你跟我在一起,完成财产分割后靳炎的股份比例为二十六,作为监护人我除了自己的二十六之外还掌管你的那百分之七……”
“那不是很好吗?你成大BOSS了,可以去公司把那群恨不得黏在我爸身上的小明星都赶跑……”
“太天真了,”蒋衾说,“这意味着游离在外的股权大于我或靳炎,只要操作得当,山河易主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黎檬的世界观顿时受到了震撼,“那……你……你就别跟靳炎离婚啊!”
蒋衾冷笑一声。
黎檬穿着校服衬衣,五官带着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稚气和鲜明,皱起眉来的样子有种靳炎特有的味道。
不过靳炎给人的感觉是深邃沉肃,黎檬年龄没到,只让人觉得烦恼。
“是因为上次那个女的吗?据说已经摆平了啊。靳炎心里是有你的,你不知道他知道这事时手都抖了,一个劲跟卫叔叔说:‘给她多少钱都没问题,就是千万别给蒋衾知道,不然我就去跳楼……’”
“哦,他说过这话?”
“比真金还真啊!可惜后来你还是知道了,那段时间我一直琢磨着要不要叫人在窗子外边装一圈护栏,万一真跳下去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