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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吹灭了蜡烛扭过头对杜以南说哥我爱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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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以北不是从小就这么忧郁的。是从某一天,或者说某个时刻起,他就从一个活泼好动的小男孩变成了现在这款半死不活的样式,没有丝毫的前兆,惊呆了那年十八岁的他哥杜以南。

那年杜以南正要高考,跟谈了两年的女朋友也分了,原因是十三岁的杜以北看见了没关好的房门缝里正亲嘴的他们,而外出旅游遇到台风于是提早回来的爹妈打开家门,看见了伫在房门边的杜以北满脸的眼泪。

然后杜以北就忧郁了。

杜以南一直以为是自己把杜以北吓成这样的,心存愧疚,于是对他比以前还要好,就差把他栓裤腰上带着了,没想到适得其反,似乎搞得杜以北更忧郁了。寒假回家过年的时候他对杜以南说过:不用太照顾我,你有你自己的生活要过。杜以南对此嗤之以鼻,回以:我你哥,不照顾你照顾谁?

照顾谁?照顾嫂子啊。哦,现在还不是,但很快就是了。

这些话他没说出来,他知道他哥听不懂的。他不想喜欢他哥,但是他努力了八年,也忧郁了八年,一直到大学毕业出国,没有用。也鼓起勇气告白过,十八岁生日那天老妈让他许愿,他吹灭了蜡烛,扭过头对杜以南说哥我爱你。漆黑里没有人看得见他的手在发抖,还好,而且也没有人听得懂。杜以南笑着说乖,我也爱你。他也笑了一下,忽然才反应过来要找补似地,说爸,妈,我爱你们,声音里有很轻的哭腔,还好,没有人听得懂,眼泪没来得及流就被抹到脸蛋上的蛋糕给淹没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病吧,有病才会喜欢自己亲哥,但是这病他治不好,所以心情也一直不好,再所以一直就这样忧郁下去了。

他上高中之前,家里还没搬新屋,兄弟俩住一间房,他睡上铺,杜以南睡下铺。但他住校,杜以南也住校,只有周末回家睡,杜以南上了隔壁城市的大学之后就更少回来了。那些夜晚他睡不着的时候,偶尔会听见他哥在被窝里撸管,嗓音闷闷的很乖,很性感。性感这个词是杜以南教会他的。不是从色情杂志或者影片里的女优男优,而是只从杜以南那里懂得的,那些夏天的背心,刚洗完澡的湿头发,讲话时的嘴唇,都很直白地告诉他什么是性感。

住宿的中学时代,他用学校的公用机子给杜以南打电话,十六岁漫长的变声期吓了杜以南一跳,说你怎么回事啊,这么久都没好,公鸭子似的嘎嘎嘎了大半年了。咱妈没给你熬点儿养嗓子的汤水?

他把脸贴在机子闪烁三分钟倒计时的屏幕上,说嗯,哥我想你了。

“想我想的啊?”他哥在电话那头笑的声音特别好听,“那我抽空回去一趟,带你玩儿几天?”

他看着机子屏幕上的十一秒,十秒,九秒,说:“你忙完有空再说吧,过几天不是还要考六级呢?”

杜以南问:“你是不是不高兴啊?听着蔫儿蔫儿的。在学校跟新同学处得不好?”

他看着五秒,四秒,三秒:“没我有点儿感冒……”

“那你平时吹空调别太猛啊。一进宿舍教室记得先把汗擦干了的,乖。”

最后那个字被倒计时干净利落地切断,他松了一口气,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话筒。五六年间他无数遍这样凝视过一只话筒。

杜以南的口头禅可能是从小带他带出来的。乖,自己写作业。乖,跟哥哥出去玩。这个字就像咒语,对他是一种无需条件的安抚,只要杜以南说出来,他就会听。老爸总爱逗他说小北啊,你究竟是你哥的儿子还是我儿子呢,这么听他的话。每当这种时候杜以南都很得瑟,过来搂着他往额头上特响亮地亲一口,说爸您可别吃醋,我弟弟就是这么听话。

杜以北发育晚。变声期来得晚,第一次遗精也是在高一,梦见杜以南用那双很亮的眼睛看着他,手指挑开他裤头摸进去,说:“这儿怎么弄得湿湿的?让哥看看。”刚脱了内裤他就射了杜以南一脸,梦里杜以南有点惊讶的表情他还记得。早上被学校的晨起铃叫醒的时候他哭了,那时候他已经为了不喜欢他哥努力了三年,这一天他清楚地明白自己没救了,他能控制自己不真的对杜以南做什么,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梦,梦里那个才是最真实的他自己。

他不知道接下去这一辈子要怎么办。那个星期没有给杜以南打电话,不敢。周五晚上回家杜以南的电话先打了过来,问他怎么了。听到杜以南的声音他握着老爸手机的手颤抖了一下,困了他三年的茧嚓嚓两声,破开了一线溃堤的裂痕。忽然又觉得不是不能忍一辈子,只要他哥还一直这么疼他就成,要是他哪天把话说出口,肯定就不能了。

杜以南换了视频电话又打过来:“小北?怎么了,说话啊?”看到杜以南的脸他遏制不住地有点想笑,笑的意思里说不清是释然还是仍有挣扎未尽的苦味,他不想让杜以南看到,就把摄像头盖在桌面上。

“……你等着。”杜以南停了一两秒,然后把电话挂了。

他在电话挂断以后才轻轻嗯了一声,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杜以南肯定是快到家了。

杜以南坐四十分钟高铁到站,然后骑自行车回家。电话是在高铁站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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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都快把共享单车轮子踩出火了,一路风驰电掣赶回来,跑上楼梯,门一开,杜以北站在旁边拿着块毛巾:“擦汗。”

……把杜以南心里那点儿急火都浇灭了。

“逗我玩儿呢?怎么了啊。”

杜以南不接他的毛巾,丢了包过来就捏他的脸,挠他痒痒,他一面笑一面躲,被他哥按在沙发上狠狠抱了几下。这么近,能闻到杜以南身上的洗发水洗衣液的香味。他把杜以南推开,说哥。

“啊。”杜以南撑在他身上看着他,等他开口,表情很认真,可能真的觉得他有什么困扰心事要说。他伸手摸了摸杜以南脖子上的小皮绳项链,那上面挂着一颗粉红色的心:“你这两个月交女朋友了啊。上次回来的时候还没戴这个。”

杜以南笑了,从他身上起来,窝进了旁边的沙发里:“嗯,都没来得及跟你说呢。挺可爱的吧?”

他跟着也坐起来,扯了扯裤子,顿了几秒又拿过了一旁的抱枕放在腿上:“挺好看的。”

杜以南往他这边蹭了蹭,拿胳膊碰了碰他的胳膊,说:“你还没说是什么事儿,把我骗回来想干嘛?”

“真没。那几天学校电话坏了,老打不通。”他一胳膊肘把杜以南轻轻撞了回去。

一般不是遇到什么大事的时候,杜以南都很好忽悠,很快就没再问他了,只说明天带他出去逛逛,买两件衣服。

晚上洗澡的时候他想到杜以南的小皮绳,心里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早就接受了杜以南会恋爱、结婚和有孩子的事实。他对杜以南的人生轨迹没有任何出格的期望,最出格的一次就是后来十八岁生日,吹完蜡烛之后没憋住说出来了的那句话。过完生日第二天早上他在饭桌上告诉老爸老妈以及他哥他将不婚不育,因为他喜欢的男的是个直男,他哥听完被豆浆呛出了眼泪,他给递了张纸巾,也给老妈递了一张,他看到老妈的眼眶红了。爸妈,哥,我爱你们,对不起。杜以北握着手放在胸前站在花洒下,动作像一个小孩子想要抵御住什么东西保护自己,心里想的话和十八岁生日的次日早晨说的话如出一辙,可能是因为其实已经对自己演习过太多遍。

奇怪的是爸妈似乎对他忽如其来的出柜接受得还成,高考完他才知道杜以南请了假呆在家里给爸妈做了一周的思想工作,带他们去见见别的同性恋的爸妈,去旅游散心玩儿。高考完的暑假非常闲,晚上他在自己房间里发信息问杜以南:你为什么不骂我?杜以南看了打开门进来给了他的脑袋一巴掌,他蹦起来搂住了他哥的腰,把脸埋在他哥的肚子上。

杜以南任他埋着,一只手搂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揉着他的头发,说:“骂你干什么?你又不是那种有事没事就玩出界找刺激的性格,能这么说出来的话都是认真的。我也不懂你那天为什么说对不起。你对不起谁了啊?我就看不得你那个委屈样儿。”

埋在他哥肚子上他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哥。我不是说着玩儿的。我真的会不结婚,没有小孩,看着你跟爸妈过得好好的就行。”

杜以南很轻地拍了拍他的脸。

“乖,我知道。”

他放开了杜以南,对杜以南肚子那块被他弄得皱巴巴的衣服咧开嘴乐呵了一下,衣服边儿上有根小线头露了出来,他捏了一下那根小线头

杜以南读完大学在隔壁城市漂了一年,然后回来找了份工作,平时就住在家里,所以他整个高中毕业的暑假都跟他哥腻在一起。杜以南大三开始交的女朋友还是分了,知道了以后他有点惊讶,毕竟这一次也谈了有三年。饭桌上杜以南说:我也没有多少宏图大志,就想着回来,要照顾爸妈也方便,还不用每个月付房租。再说我们杜小北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大学了啊。

杜以北被他哥薅了一把脑袋,低下头笑了。他脑瓜比六级都要考两遍的杜以南好使,分数出来他有意愿的学校基本随便挑。从初中开始光思考对杜以南的感情就够累人的了,没有精力去感受什么青春期的躁动,读书应试对他而言是一种逃避和放松,能让他对自己说,我不是什么正经事都不干的,我没有什么都让爸妈和哥失望。高三的同桌说虽然不知道你的相思症思的是究竟谁,但我知道你这叫那什么,蚌病成珠,你是一颗忧郁的小珍珠啊北哥。

忧郁的小珍珠杜以北第一志愿填了一间离家非常遥远的牛逼大学,由于他从小到大都黏杜以南,所以这事让大家非常震惊,以至于杜以南周末特地买了两罐菠萝啤要跟他促膝长谈,说弟弟啊,我以为你会挑个近点儿的大学念呢?隔壁那个z大不是也挺好的吗?

杜以北把自己裹成只粽子坐在床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他哥。杜以南隔着被子挠了他几下无果:“二货说话。一有心事又装哑巴了是吧。”

他缩在被子里嘟嚷:“z大配不上我。你不觉得我能念更好的吗?那么高的分,你不信再查查去。”

“我信,知道你从小就聪明。”

杜以南叹了口气,开了一罐菠萝啤递给他,说:“问你为什么非要离家那么远呢。真的只是因为q大好就去了?我老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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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这原因。”

他没说话,从被子里伸手出来接过那罐饮料喝了一口。

“哥,我成年了。”

杜以北挑了一下眉:“然后呢?”

他把易拉罐递回给杜以南:“这玩意是小孩子喝的。下回要聊天买两瓶青岛。”

“哎。”杜以南笑了,“知道了。长大了,要跑远点交男朋友是吧?行吧,大事你自己做决定,开房间记得带套。”

他也叹了一口气,说:“我都说了他是直男。”说完把整张脸埋进被子里去了,意思是没得聊了快滚。

杜以南哎哎了两声,本来想调侃他几句,又觉得有点儿心疼,坐过来搂搂他,说:

小北,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回答:死不了,舍不得你跟爸妈。所以我要离他远点儿,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树吧。

杜以南搂着他感叹道:“何方神圣啊。真不说说是谁?”

杜以北在心里轻轻地骂了一句傻逼。能让你知道吗。

杜以北上了大学,一个学期下来也没回家一次。对此,杜以南比得知他第一志愿填了q大的时候更纳闷了,又怕他在那边冷着,过冬的厚衣服也不回来拿,于是大包小包地寄过去。什么衣服被子,杂七杂八的零食和抹脸油,打电话跟他说b城不比我们这儿,冬天干冷得很,要多涂涂脸啊手啊什么的,不然放假回来一看小帅哥风干了,爸妈多心疼。

杜以北又在电话里故技重施,本来是想贯彻他那句“离远点儿”的豪言壮语的,可惜话还没过脑就开始习惯性撒娇,说哥,我想你了。他哥听完呵呵了一声。想我你回来啊,个不顾家的。

其实也只是说说,b城那么远,没什么大事来回一趟也累。但是杜以南先撑不住了,冬至正好赶上周五,下午跟老大请了半天假,买了高铁票提着个小包就往b城去了,找到学校外面小摊边正逛着觅食的杜以北的时候不到晚上七点。

杜以北看见他,呆了一下脱手掉到地上的烤肠都没管就扑了上来。杜以南一手拎着包一手接住了他,冲力让他俩搂着转了个圈圈,杜以南一面转,没绷住脸笑了,说杜小北,道行还是低啊。

杜以北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也是第一次离开他哥这么久,以往杜以南读大学的时候时不时就回家,最忙的时候两人也没分开超过两个月。每次跟杜以南发消息打电话他都想说我想你想得快死了,这一次他发现离得远了隔得久了也没有用,不过他心情挺平静的,因为自己其实早就料到了。

太想见的人一旦忽然见着摸着了他就有种把人掰开揉坏了凌虐的冲动,所以想也没想低下头一口咬在他哥脖子上。

杜以南没防备,疼得蹦直了,拍了他脑袋一巴掌:“滚一边去,下嘴这么狠!”

“嗯。”想吃了你。这句没说出来。他埋在杜以南肩窝里,声音闷闷的,“咬破了皮先把里面的馅儿嘬干了。”

“说得怪瘆人的……哦,冬至了你是想吃汤圆了吧?现在带你吃去。别咬我了,牙也太尖了。”

吃了汤圆俩人捧着杯热奶茶在大街上溜达。杜以北问:爸妈没要跟着你来?

杜以南表示老爸老妈嫌弃b城太冷了,一学期乐不思家不愿意回来的便宜儿子探望个啥,由他自生自灭去。

“哥对你好不。毛衣外边套个羽绒服就急匆匆过来看你了,一下车浑身都冷得哆嗦。感动吧杜小北?”

他把捂热的手从兜里伸出来,搓了搓他哥的脸:“嗯。见到你我特别开心……你脸这么冷?”一面说一面皱起了眉头,伸手扒扒杜以南的衣领子,“真只穿了这么点?过来之前不看看天气预报的吗?酒店订哪了?赶紧先打车过去,我回学校给你拿几件厚衣服。”

说完就掉头往学校走。走了几步又回来脱了外头挡风的厚大衣给他哥披上,说:“穿好!”声音有点儿大,没等杜以南反应过来,人已经一路小跑着回去了。

小屁孩还生气了……杜以南觉着这状况还挺新奇的,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把衣服穿上。

杜以北抱着巨大一袋厚衣服打车到杜以南订的酒店,敲开房间门他哥睡眼朦胧地迎出来。

“困了啊,昨晚没睡好?”他搂着杜以南腰把人带进屋丢回床上,把衣服拿出来抖搂抖搂,“这厚打底棉衣。长羽绒服,羊绒围巾。够你呆这两天的了。冷着没?”

“不冷。我现在热得慌。原来北方的暖气是这样儿的……”杜以北在床上翻了个身,露出一小截腰对着他,嗓音舒坦得懒洋洋的,“昨晚熬夜加班来着,为了请这半天假。我先睡会儿……你今晚不回去了吧?”

说着杜以南又翻了回来,看着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半眯着,让他想起宿舍楼下边那只给吃的就过来蹭人的狸花猫。

他的声音不自觉放轻了,哄人似的跟他哥说话:“不回。你睡吧,睡醒了我再叫点夜宵你吃。”

杜以南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实在困得不行,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把衣服裤子什么的扒光了,剩下一条内裤,就这么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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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里睡了。

他站着安静地看了杜以南的侧脸一会儿,在床边坐了下来,喊了一声:“哥。”

没有人回他。杜以南睡眠质量特好,什么刮风打雷挠痒痒也醒不了。

他就不说话了,光出神似地看着。

杜以南醒的时候快十一点钟,杜以北隔着被子枕在他肚子上睡着了,一只手还握着他搁在被子外面的手腕,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他扒拉开杜以北的手坐起来的时候杜以北还皱着眉头往空气里抓了几把,让他想起这小子小时候就是只小跟屁虫,傻呵呵的跟着他后头转。

其实有一件事杜以南一直想不明白,杜以北为什么从看见他跟人亲嘴那天起就转了性。总不能是惊吓过度或者什么三观冲击。那年杜以北都上初中了。一直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何况后来有比这更让他操心的事,杜以北说自己喜欢男的,意中人还是个直男。

他心疼杜以北,但是又拿这个非要倔着的弟弟没办法。杜以南靠在床头上叹了口气,拿被子给睡得歪七扭八的杜以北往肚子上掖了掖,没留意手指尖擦过杜以北的脸颊。睡得似乎不太安稳的杜以北动了一下,咕哝了一句什么,整个人虾子似的缩了起来,然后睁开了眼睛,用还没聚焦的目光望着他,说:“……哥?”

喊这声的时候耳朵根泛着红,表情看着有点怪。

“怎么了?”杜以南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说热吧,你脸都闷红了。”

说到一半,发现杜以北的眼神有点什么地方不对,就接着观察了一下,然后盯着他笑了,因为怕人不好意思,笑得还算比较含蓄:“哎,你……带换洗内裤没有?”

杜以北很喜欢他哥笑得有点儿蔫坏那股劲儿,老妈觉得这是笑得太欠揍,早晚要被人收拾。他觉得不好说是欠揍还是欠操。

他把裤子连带内裤一起拉开看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啊。带了。”

杜以南凑过来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脸:“最近没自己弄?梦见谁来着,你那棵树?老的还是新的?”

“梦见你了。”他很坦然地撒谎,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是假的,“梦见小时候你趁爸妈不在带我看小黄碟。”

“你还记得?我那时候也不懂,就觉得好玩儿。”杜以南似乎是犹豫了几秒钟,“……哎。小北。之前给爸妈做思想工作的时候我上网查了,男的喜欢男的,是要用后面……做的吧。”

他愣了,看着他哥:“你看得这么……细?”

“那我什么方面都得看看啊。”杜以南皱皱眉头,“你的事儿我还能随便糊弄就完了吗。别打岔。”

他点点头:“嗯,用屁股。”

杜以南一张脸皱成了苦瓜。但他看得出来他哥并不是在嫌弃他恶心或者觉得操屁眼的脑子有病。果然杜以南说:“不疼吗?”

他虽然没实践过多少也了解过,想了想回答说:“会疼。”

“你是……”杜以南接着问。

“……我不知道。”他低下头捏着衣服边上的小线头,“我可能是想上他。哥你别担心了,我这辈子不会跟人上床的,没有新的树了,永远不会有,我自己清楚。”

“哎——”杜以南也不劝了,朝他张开手臂:“你还想哭不。”

他从善如流地搂住了他哥的腰,杜以南的温度隔着衣服熨着他,他笑着说:“不想。我现在很幸福。”

他哥捏捏他的后颈肉:“折磨得你说话都这么文艺了,究竟谁啊。我认识吗?怎么觉得我有点儿嫉妒了呢?”

“养大的猪让别人家的白菜给勾走了呗。”他闭着眼睛埋在杜以南怀里说,“哥松开点儿,我洗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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