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为着这个,连睡都睡不好。也不太敢到镇西侯府去坐,不太愿意走亲戚,怕面对褚云攀,怕面对褚家。怕别人笑话叶棠采是个不能生养的。
叶棠采成亲将近两年了,叶梨采比她晚成亲,现在孩子都快会走路了。温蓝雅孩子也快满月了,就连叶玲娇肚子都一天天地鼓起来。
温氏看着只能干着急,她实在怕等到叶玲娇孩子生了,就连褚妙书都有了,叶棠采还没有动静。
哪里想到,今天突然收到这个好消息。温氏觉得自己在作美梦:“我不是作梦吧?”
“不是的。”梅花扑哧一声,“太太若不信,快到咱们家去,捏一捏咱们三奶奶,瞧她叫不叫痛。”
“你个死丫头!”温氏却笑骂了她一句,“你家三奶奶才上身,正娇贵着呢,你还让捏她,该打你才对。”
说着装作生气,在梅花臂上打了两下。
梅花哎唷一声:“太太好过份,我们过来报喜,得不了偿,还得挨你一顿打。”
温氏哈哈一笑:“行,赏你。蔡嬷嬷,把银裸子拿出来。还有,顺便把我的氅衣拿来,我要去镇西侯府。”
“还等太太你吩咐呢,我早就准备好了。”蔡嬷嬷一边坐卧室走出来,一边笑着,手里正拿着温氏那套灰鹤色锦绸大氅。
蔡嬷嬷又拿了两个荷包,塞了秋桔和梅花一人一个,梅花接了钱,很是高兴。但秋桔却不太感兴趣,随便塞到了袖袋里。
温氏披了大氅走出门,却见天下起了鹅毛小雪,但她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叶棠采身边,哪里顾得上什么小雪大雪的。
几人在垂花门登了车,便急急地往靖隆街而去。
温氏喜得手都无处安放,脸上挂着笑:“你家三奶奶怎么发现有孕的?”
“昨晚睡不着,要吃的,给她下饺子,她咬一口就吐了。又下面条,那可是清淡的肉丝面,她还吐,咱们又想到她月信好久不来,便觉得是有了。这不一早就请太医来了么?肯定之后,就来给太太报信了。”秋桔道。
温氏听得眉眼都是笑:“这孩子……”
“只是……有一件事。”秋桔说着,小心冀冀地看了温氏一眼。
“怎么了?”温氏才得了好消息,见她皱眉,便心下一突,莫不是太医说什么似是而非的话,说有诊错的可能吧?“你快说呀?”她都要急死了。
“知道有孕后,三奶奶高兴了一下,又蔫蔫的。”秋桔道。
“因为卢姑娘的事情。”梅花插了一嘴。
“什么卢姑娘?”温氏皱了皱眉头。
秋桔道:“前天太太不是来找三奶奶?咱们说她去了法华寺上香。结果昨天回来了……却说不是去法华寺,她其实是去了须州找三爷。”
秋桔倒没把叶棠采混到衙差里跑,冒着雪冒着雨上山找人了,只简略说叶棠采想褚云攀了,去了须州,结果褚云攀抓流匪时被一姑娘救了,还有肌肤之亲。
回程时,护卫们还打趣卢姑娘要被褚云攀纳进门,叶棠采就不高兴了,让护卫们也都跟着尴尬了一路。
现在又诊出有孕,本来大喜的事情,结果叶棠采却这样的反应,实在让人有些扫兴。
温氏听着什么卢姑娘的事情,脸色一变,很是膈应,最后却微微一叹,点头:“我明白了。”
不一会儿,马车就进入了镇西侯府。
云棠居——
秋桔离开以后,太医交待了一些要紧的事情,又开了药方,让叶棠采喝安药,便走了。
叶棠采便回了起居间,歪在榻上。
青柳、小月、白水几个丫鬟正站在廊下,吱吱渣渣地说着话儿一,脸的激情和开心。
她们也得到了消息,叶棠采有喜。
但叶棠采说想清静,所以她们都出来了。
这时温氏和秋桔走进来,青柳等人连忙围上去:“啊,太太来了!快,请进,三奶奶正等着你呢!”
屋子里,惠然已经听到声音,笑着出来:“太太。”